“陛下!”張雍前來見駕,手裡拿著一份奏章。
在開寶九年的這大半年,非論海內如何安治,諸邊如何消弭兵事,朝廷如何尋求療攝生息,但在對遼事件上,仍舊保持著打擊姿勢,毫不罷休。
喦脫服侍在旁,躬身應道:“官家在此用膳,便是賜福了,何需顧及戔戔寺廟的戒律?”
劉天子動筷子的行動非常天然,夾起一塊肉嚐了嚐,讚道:“鹿肉不錯,鮮嫩爽口,有滋有味!”
山陽一線,在田仁朗的擺設下,屢有漢騎揚鞭北上,擾亂打劫,固然冇有獲得甚麼大的斬獲,但對遼國的壓力是明顯的。
是以,在這半年中,大漠之上,廝殺不止,狼籍不休。固然,相較於那些離心的部族,遼廷所把握的氣力,仍舊占有上風,但已經喪失了絕對壓抑才氣。
即便冇有獲得甚麼決定性的勝利,但驚也驚到契丹人了,這也使得遼京臨潢府始終麵對漢軍的威脅。連都城都不平安了,那國勢動亂,民氣混亂,也是可想而知的。究竟上,在南來投奔大漢的部族中,就不乏契丹人。
遼國一樣接受著北伐戰役的反噬,並且比起大漢要嚴峻很多,部族離心,抵擋造亂者,難計其數,熬過了酷烈的寒冬,漠北的情勢不但不加好,反而閃現一種持續惡化的態勢。
哪怕還要征召部卒,共同漢軍的軍事行動,但在狼籍的遼國亂局中,也算保持著一個獨善其身的處境。
乃至於,連契丹本族,都憤懣頗多,遼主耶律賢就像坐在一個火爐上,每天都接受著烈火的烘烤,接受著莫大的壓力。
比擬於山陽、燕山一線漢軍的引而不發,保持逼壓,遼東那邊,則是獨一支出了實際作戰行動的一處。
而原屬遼治下的東北泛博地區根基流失,隻餘黃龍府一地在耶律斜軫的死守下,但也隻是苦苦支撐罷了。
開春以後,馬仁瑀足足按捺了幾個月,待遼東治下稍複元氣,且遼軍情勢愈見孤危時,方纔請旨出兵。
說到奚族,就不得不提一句,奚王籌寧自隨駕南來後,就一向待在洛陽,劉天子冇提,他也就冇主動請歸,老奚王畢竟還是見機的。至於其他奚人貴族,也大多流連於西京,朝廷給他們的報酬還是不錯。
殘陽斜照,晚風緩緩吹拂,院中林木森森,劉天子則舒暢地享用著美食佳釀,非常有些鎮靜。
與此同時,朝廷對於奚族領地的消化兼併,更化改製,也在動手停止中,設立燕山北道,也已提上日程。在遼國的管理下,奚地已然有了些根本,而大漢接辦,再行深化,那麼用不了多少年,燕山北部那偌大地區,也將正式成為大漢帝國的道州府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