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粘八葛部族,對遼國的號令,也早開端陽奉陰違起來,他們並不肯意出人出馬,把部落的精乾耗損在同漢軍的作戰中。當年,為了共同遼軍遠征西域,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那次的成果,是肥了遼廷,折了他們這些從屬部族。
隻不過,事與願違,阿誰期間的漠北,動亂未已,部眾離散,部族離心,固然耶律賢靠著遼國數十年的餘威,粘合諸部適,構成聯軍,擊敗了漢軍,但是,爛攤子是撂下了。耶律賢適也不得不將更多精力,放在對漠北的安撫事件上,並不能儘力追殲漢軍。
在金山東南麓,翼隻河下流(額爾齊斯河),一片林蔭麋集的穀地當中,駐留著一支部族,放眼望去,足有上百頂大大小小的帳篷。
這是一支約兩千人的族聚,從金山周邊大大小小的諸多部落來看,範圍不算小的。更首要的,這支部落比較特彆,滿是青壯,而環繞著營地搭建的緊密而安穩的寨柵,更凸起其特彆,在寨樓周邊,以及營地中心,更有幾麵旗號,頂風而立。
不過,因為氣候竄改,再加上對地理、西域情勢的不熟諳,他們冇有冒然南下,而是挑選當場休整,修建營地,熬過此冬再說。
巍峨的金山山脈,自西北向東南延展,橫亙數千裡,直下大漠。湛藍的天空中,漂泊著淡淡的雲層,雲層之下,是閃動著明光的雪山,雪山腳下,是叢林草場,穀地苔原,湖泊遍及其間,河道奔騰而過。
遵循王彥升的設法,是直接殺入,奪出一條活路來。比擬之下,楊業還是要更沉著,也更明智些。在他看來,固然取道金山,但對本地的情勢畢竟不瞭然,粘八葛諸部的態度也不清楚,而火線追擊之勢放緩,也給他們留出更多調劑的餘地。
去歲,在漠北烏孤山兵敗於遼樞密耶律賢適以後,漢軍西撤。
從阻卜王城撤離時,另有近四千餘卒,一起流亡,翻越金山,至南麓休整時,隻要兩千五百餘人。而熬過了寒冬,到現在的開寶九年春,所不足眾,隻要不到兩千卒了。
顛末前後兩次的打仗,同東南的兩個粘八葛部落達成商定,他們讓道指路,而漢軍支出的代價,是一些鐵騎與兵器,並且同他們買賣獲得了一些軍需物質。
非論是玄旗,還是“劉”、“楊”、“王”字的軍旗,都顯得有些陳舊,且儘然鮮血,但非論是血跡刀痕,都不掩其昂然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