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十多年的宰臣生涯,讓劉承祐感覺,他乾得太久了。特彆是這三年的首宰經曆,劉承祐以為,範質可為相,卻分歧適為輔弼,因為其脾氣與行事風格,在和協同僚,戮力辦公方麵,差得很遠。
讓範質去淮西,也是想通過範質,去整肅一番淮西宦海,竄改的民風,不管甚麼時候,在劉承祐這邊,治實務更重於治道義,法更重於德。
薛居副本來是想避諱的,不過重視到他的眼神,還是當真地考慮一陣,稟道:“京畿轉運使閻晉卿、川蜀水陸轉運使張美、鹽鐵轉運使雷德驤,此三者,皆有主事之才!”
聞其設法,劉承祐眼中的不悅之色總算消逝了大部分,考慮了一會兒,道:“朕素喜讀史,卿既有此誌,也是功德。不過,戔戔一個編修,怎能配卿,可為集賢殿大學士、監修國史,至於編輯人選,三館文才,翰林學士,卿自可調用!”
範質能對官員勸離,對親戚的嗬叱,卻冇法趕走薛居正。前來送行範質的官員中,以薛居正權勢最重,職位最高。
聞言,範質滿臉泰然,揮手道:“此番我走得安然,並不需寄情於此,與其費心,莫若同飲一爵?”
究竟上,一向以來,對於薛居正在財務上的辦理,還是很對勁的。如果做得不好,也不成能讓他一乾就是八年。
“這麼多年了,脾氣也改不了了!”範質可貴地暴露了笑容,自嘲道:“都說我範或分緣差,本日相送者,也不算少啊!”
在僮仆的奉養下,二人對飲暢談,所議的事情,也逃不脫朝局、政務,這幾近是融入骨子裡的事情。
看著他仍舊嚴厲的麵龐,不由說道:“文素對同僚與家人,還是太峻厲了!”
做範質如許的大臣的親朋,確切不輕易,不但少有好處,還遭到更嚴格的束縛,其治家之嚴,是朝野聞名的。當然,倒不是說範質的親朋日子有多苦,再如何樣都是親權貴階層,隻是相對於其彆人,再特權方麵遭到了極嚴的限定。
對於頌公亭的,範質也算是熟諳,這些年來,他也再次送了很多人。隻是現在,輪到他了。不過,哪怕是罷相就任處所,麵對眾僚相送,範質仍冇有表示出太多的打動與熱氣,保持著那副呆板的神采,嚴厲隧道:“多謝諸位相送,此番交誼,老夫在此拜謝,不過,諸君多負要職,為我一老朽離開職司,卻有擅離職守之嫌,也易落人話柄。還請速還!”
代替範質為輔弼的,乃是魏仁溥,他總領國政後,太子太傅職被奪了,改任為薛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