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王樸上門,立即叮嚀管事於堂直接待奉茶,而後不顧嫡妻的勸止,起家著裝前去見麵。當看著麵浮病態,被家人攙扶上堂的鄭仁誨,王樸吃了一驚,趕快迎了上去,連連告罪:“是王某的不是了!竟不知鄭公病篤若此,上門叨擾,怎勞鄭公親迎!”

考慮了下,王樸即冷厲叮嚀道:“明日,即擬一份公文,發傳諸署職吏,讓他們各失職守,如故意不在焉,乃至怠慢政務者,就不消等朝廷專使了,我這裡,就先辦了他!”

觀其態,聽其言,鄭仁誨慘白的麵孔上,規複了些紅潤,病痛彷彿有所減緩。心中則不住地感慨,難怪那麼多人都怕王樸,恨王樸。其脾氣之剛烈,意誌之堅固,在鄭仁誨看來,滿朝高低,大抵隻要郭榮能與之媲美了。

“鄭公之度量,王某佩服!”王樸起家,嚴厲道:“官不聊生與民不聊生,雖隻一字之差,但我甘願挑選前者。官吏享權位,吃俸祿,就該當其責。若因朝廷管得嚴了,就心胸不忿,怨艾滿口,如許的官,不要也罷!”

“是!”張懿下認識地躬下了身子。

鄭仁誨笑了笑,平複了下表情,說:“此次漕運貪腐,所幸及時為人舉告,涉案賦稅並不算過於龐大,但對朝廷的吏治而言,倒是個振聾發聵般的提示。想轉運司高低僚吏,竟有近半的報酬趙鳳所挾,盜賣官糧。陛下此番如此大動兵戈,隻怕也是看到了吏治的惡化,此等民風,斷不成久,當判定措以施防扼!”

“無妨!”鄭仁誨搖了點頭,緩緩坐下,表示王樸用茶:“禮不成廢!再者王公可貴過府,身為仆人,自當經心接待!”

以我看來,陛下此番如此發兵動眾,遣專使調查此事,隻怕也有藉機清算吏治之意。漕運案發,我們能做的,隻要儘量共同,如若企圖稽延乃至對抗,隻會遭到朝廷更峻厲的打擊。

聽王樸這麼一番長篇大論,張懿下認識地眨了眨眼睛,體味了一番,歎道:“使君目光開闊,所慮深遠,下官見地淺薄,失了公心,還請包涵!”

法律而枉法,每思之,便覺愧對陛下與朝廷,也愧對那些屈辱受害的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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