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甚麼事?”見張懿一臉急色,王樸還是吹了吹茶盞的熱氣,不急不緩地問道。
看王樸那慢條斯理的模樣,張懿也稍稍平複了下表情,稟道:“本日,沈、方二人,在城中高文批捕、抄家,轉運司自趙鳳以下,半數的職吏被拿下,已然影響司務之運轉。按察司那邊,也有幾名官員,被當著鄭公的麵拿下!
歸漢以後,也被委以官職,後被王樸發掘,感覺這報酬人精乾,做事判定,是個可貴的人才,慢慢汲引。現在,已是一道高官,在投誠的南唐文武當中,算是混得比較好的了。
大漢立國,滿打滿算,也不敷十年,在這建國之初,因循舊代之成規民風,奸吏們的貪瀆行動,實則還是很陋劣、張揚,底子經不住查察、考慮。或許再過個十年,大漢的贓官們,在顛末與監察、法律部司的鬥爭以後,做起事來會更“藝術”些。
沈、方二人,固然揹負朝廷任務,卻也太放肆跋扈了,幾視我淮東官吏如無物啊!特彆是那孫方,陰刻狡猾,一心想要建功。使君,我們得做些甚麼,不然隻怕他會把火燒到佈政司衙門這邊!”
沈遘是個謙恭的人,常日都是溫言細語,但關頭時候,還是很有威儀的。聞問,略作考慮:“我們兵分兩路,你帶人去抄冇這些犯官臟吏的家,老夫去按察司!”
三月初四的這一日,揚州城內的氛圍始終嚴峻著,自上而下,由官府到官方,群情紛繁。對於落馬的那些揚州及淮東官吏,大部分佈衣黔黎,都抱著看熱烈的心機,群情紛繁。而那些與官府有好處連累的豪強商賈,則惴惴難安了,恐怕連累到本身。
而趙鳳被拿下以後,剩下的一乾人,則更不敢多說甚麼了,被點到名字的,都老誠懇實地被收監。乃至有人,直接拜倒認罪。不過半晌的工夫,淮東轉運司下諸僚屬,幾近被拿下一半。
王樸此番北去,倒是為了巡查在泗、楚的洪澤湖工程,顛末一年半的發掘,夫子數萬,已然停頓不錯。當然,王樸挑選這麼個機會北上,一定冇有避過揚州這場政治風波的設法。
聽其言,王樸把著差盞,沉吟了一會兒,抬手以作安撫之意:“依你之見,我該做甚麼?沈、方為專使,揹負詔命,我還能帶頭去做對抗之事嗎?再者,兩司被拿之職吏,是冤枉的嗎?沈、方二人莫非是不問是非而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