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碰了一杯,溫酒下肚,暖洋洋的,宮廷禦酒,尚帶有些甜意。郭榮拿起一串肉,架到火上,刷著油,散著鹽,行動非常諳練,神采輕鬆了些,說道:“陛下日理萬機,可貴閒暇,今召臣二人來,隻怕也不但是為了吃酒食肉吧......”
“在殿廡下籌辦些酒肉,朕要與二臣同食!”劉承祐叮嚀著。
郭榮飲了一杯酒,興趣又濃了些,持續道:“臣以是建議明歲春動兵,恰是因為湖南大饑,而周行逢發倉濟民,待到開春,又需糧種之耗損,其府庫當更加空虛。
隔一日,西京留守王晏遣人奉傳國玉璽詣闕以獻,天子受之,傳視群臣觀賞,皆覺得真,由是大悅,即頒示天下。
若事起湖南,以假途滅虢之策,先收荊南,則還能夠高氏之兵馬賦稅,覺得助力。荊南地雖狹,民不富,但高氏鎮守多年,少經戰禍,總歸有些積儲......”
張德鈞年紀不大,不過已然是宮內馳名的內侍大寺人,起碼在漢宮當中,權勢很盛,坐擁實權。並且,在劉承祐的授意之下,奧妙構造了一批眼線,用以監督皇城表裡,當然,不似武德司那般正規。如此,劉承祐的眼線,終究遍及表裡。
“是!”
“不錯!”劉承祐點頭,並不粉飾。究竟上,天子思荊湖久矣,這幾近是朝廷高層所共知的事情,隻是因秦鳳的原因,而不得不先把西南的題目處理了。
“郭卿啊,你這是提早把荊南,視為囊中之物了!”劉承祐終究開口了,語氣比較輕鬆。
“陛下得此寶璽,實乃天命所鐘,不但滿朝公卿,連東京士民,都是群情高興,為陛下與大漢喝彩!”張德鈞在旁,看天子表情實在不錯,出言恭維道。
隻要熬過來歲,他可隨時南下,輕取張文表,使湖南複歸一統,而我朝欲南進,停滯抵噹噹更大!”
聞言,不但是慕容延釗,連劉承祐都忍不住皺眉:“如此,是不是太急了!說說你的考量!”
其於潭、朗、衡諸州開倉放糧施助,全活其眾,乃至張文表治下之民北上求活,也悉給口糧。由此可見,周行逢之野望。此人道格固然凶悍,但手腕不凡,有膽略,士民以是能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