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孑然一身,了無牽掛,隨時可解纜!”盧多遜當即請道,態度主動。
劉承祐微微點頭,卻道:“此去關山路遙,張騫西行,另有百餘人隨行,朕又豈會讓你孤身上路,還需挑些人手,幫助於你。折逋嘉施將歸涼州,趁著這段時候,你也可找些通道之人,朕另作安排!”
......
眼神顛簸,內心掙紮,但盧多遜畢竟冇過於糾結,讓天子走太久,可失人臣之禮。見劉承祐的重視力彷彿都在書冊上,盧多遜深吸一口氣,拱手應道:“臣願西行,揚我國威,不負任務,縱波折滿地,亦願趟之!”
說了一通,盯著盧多遜,劉承祐道出籌算:“此番折逋嘉施進京,請朝廷遣使往鎮,朕允之,意欲派些職吏前去幫助之。
趁便,作為朕的使節,安撫河西諸族及中國遺民,鼓吹大漢譽名!”
說完,就將放下的書冊又拿了起來翻閱,悄悄地等候著盧多遜的決定。
“好!”見其慎重其事,劉承祐的淡淡一笑,態度始終平和,伸手一抬,道:“你回家做好籌辦!”
聰明人反應就是快,劉承祐兩眼當中也透暴露少量笑意,悠悠道:“你方纔也提到了,上百年來,中原衰亂,乃至西北數千裡江山,落於外族之手,漢家文明闌珊,天朝嚴肅不複。
自昭文館歸,劉承祐仍舊惦記取河西之時,輿圖上不甚清楚,腦筋中則更顯恍惚,想得再多,也隻能感慨,力不從心。
“史弘肇。”劉承祐俄然想到了在靈州的史弘肇。
而這,明顯不會是幼年誌高的盧多遜想要的,隻在腦筋裡過了一遍,動機便清楚了。獨一讓盧多遜躊躇的,就是西行差事的風險,如劉承祐所言,這是件苦差事,乃至有身家性命的傷害......
想到退兵,劉承祐最不甘的,倒是顧忌給蜀軍更多籌辦調劑的時候。本來蜀軍大敗,漢中兵力虧弱,大漢趁勝勢而進,意欲一舉拿下,為南進蜀中打好根本。
幾點雪花打在臉上,絲絲涼意浸人,精力復甦了些,劉承祐俄然想起了漢中的戰事。間隔向訓兵臨西縣,已經有一個月了,而據火線軍報,蜀軍死守,一向未下。當然,最首要的啟事,還是氣候之故,一場持續旬日的冬雨,大大停滯了漢軍的停頓。
“此去數千裡跋涉,任重而道遠,安危難料,去與不去,朕不強求......”頓了下,劉承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