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百人的使團,活下來的不敷一半,保護的兵卒以外,那些奴婢與侍從傷亡更重。殛斃與滅亡,彷彿也是司空見慣了的事情,並冇有表示出太多劫後餘生的高興。活著的人,自發地清算起來,同時仍舊保持著防備。
特彆是也算河西走廊上一霸的甘州回鶻,那種危急感更是與日俱增,畢竟以他們的權勢,對於現在的大漢,誇大地說,隻需動一根手指頭,就能滅了他們。
這名老者,身材不算高大,但氣度沉穩,名叫曹元恭,乃歸義兵節度使曹元忠的族兄,官居瓜州刺史,是此次東使的賣力人,也是多年以來,代表瓜、沙向朝廷聯絡進貢職位最高的人。當然,也是第一次出這麼大的不測。
是以,為避過沿途契丹人的封閉,就擔擱了很多時候,還差點被俘虜。解纜時的一百多人,到瓜州時就隻剩二十三人了。眼下,顛末一場攻擊,又傷亡了十多人。
“足下是歸義兵的使者,官話倒說得不錯,如何選這麼個季候東來?”居高臨下,王彥升顯得有些倨傲,打量著他問。
再加上,大漢在這十來年的時候裡,西進的法度向來冇有停止過,固然冇有暴風驟雨般狂飆大進,但步步蠶食,像一張網罩過來,也是令人堵塞的。
顧慮雖多,對於西州回鶻的求援,還是有所表示。思慮多少,曹元忠對仆勒說,歸義兵氣力強大,即使派出三兩千兵馬,也無濟於事。倒是東麵的甘州回鶻,戶民數十萬眾,他們同出一源,能夠要求幫忙。他正籌辦再向中原派出使節,莫若隨他同往,可一起護送他至甘州。
“你又是何人?”王彥升又把目光投到仆勒身上,早重視到此人的特彆了。
乞援甘州失利,使者仆勒天然絕望不已,乃至有些絕望。當時的表情,就像河西的夏季這般冰冷,而他也冇彆的挑選,已經走到甘州,走到刪丹,乾脆跟著曹元恭去開封,或許巨大寬大仁慈的大漢天子,會念他一起辛苦,動一動憐憫之心,出兵挽救呢?
此言落,曹元恭神情頓時更恭敬了。
仆勒此番東來,天然是帶著首要任務的,奉西州回鶻可汗烏古隻的號令求援的。從去歲耶律斜軫率軍西征開端,已經一年多疇昔了,在這一年多的時候內,西域的局勢天然是天翻地覆,在遼軍的強大進犯力下,高昌回鶻天然是喪師失地,已經到向東祈援的環境了,可見危急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