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收成的季候,但氛圍,卻不如往年那般輕鬆愉悅,在勞作中的農夫們,額頭上除了流汗,同時也彷彿覆蓋著一層抹不去的陰霾與憂愁。
“縣府下了嚴令,不準釀酒,糧食收起來,除了稅收自用以外,其他都要賣給官府!”
“知縣喚作張齊賢,是開寶四年的進士!”
“這衡水縣主政者是何人?”分開前,李少遊問道。
不過,厥後因為裡外高低的一些阻力,此議擱置,也使得冀州這片中部州縣錯過了重新崛起的機遇。
深黃色的土路上,一隊騎士快速馳奔,將沿途的郊野、樹林敏捷拋遠。這隊騎士,一共三十來人,除了那些較著的保護以外,最惹眼的就是此中一名藍錦中年人了。
“待北伐結束,能夠汲引一下!”李少遊叮嚀道。
不提尋到他的那名強勢刻毒的騎士,就是李少遊這一行人天然透暴露的氣勢,就讓“見多識廣”的裡正感到心驚,這毫不是縣裡的官吏所能表示出來的,絕對是州裡的權貴,再高就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哪怕當年在軍中時,有過寒暄的職務最高的軍官,也就是本軍的一名營批示罷了。
“壽公,連續日夜趕路,是否到衡水或者信都暫歇一夜?”那名參政叨教道。
秋風吹拂下,捲起一陣陣麥浪,簌簌的聲響,是那般動聽。麥田當中,漫衍著一些農夫,正埋頭當真地擱著麥子。
李少遊有點寂然起敬,感慨道:“南口大戰啊,非常狠惡,當時死了很多將士啊!”
看著田畝中帶有一種苦楚的繁忙氣象,駐馬道邊的中年情麵感彷彿也遭到了些傳染,喟然歎道:“這一起走來,不但是農田蒔植比往幼年了,這收割的壯勞力,也肉眼可見的缺失啊!”
裡正卻搖了點頭,說:“我雖隻是個鄉間人,卻也曉得,尊客能將這酒當作行路飲品,另有這些猛士做保護,絕對不是普通人!”
李少遊更對勁了,這衡水縣的戰時事情,做得看來還是比較到位的。
二十多年疇昔,當初晉陽的一名浪蕩子,現在也是鬚髮張揚,華髮染鬢,到奔五的年紀了,已然看不出暮年的蕭灑模樣,隻能從那難以名狀的氣質中,模糊找到些疇昔的影子。即便長年的養尊處優,光陰也在李少遊臉上留下了一些陳跡。
“我們小民百姓能有甚麼設法?朝廷要兵戈,官府要征出兵役,隻要遵循服從。何況還是打契丹人,我如果這隻手無缺,或許也要帶人上火線,我爹另有兩個兄長,當年都是死在契丹人手中的.....”裡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