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聚宴,喝酒作詩,李璟始終興趣盎然,提及邇來讓他躊躇之事,不由歎了口氣。重重地咳嗽一聲,將幾名臣子有些狼藉的重視力吸引過來,問道:“諸卿,北漢所議,已經拖了好久了,總要給個答覆,大唐究竟當作何決策?”
對於陶穀的某些習性,隨使還是有所耳聞的。
“陛下,機不成失啊!”
“甚麼!”陶穀驚了,有點不成置信:“朝廷秘事,竟已泄漏至官方?”
“臣覺得,如能應其邀,儘取楚地,就算分他些許州縣,終究也是我口中之食,何故懼之?”
勾連城池表裡的渠水緩緩湧動,一群白鴨撲蹼而動,在仆人家的水池裡玩耍尋食,嘎嘎作響。隔著水柵,是絡繹不斷的諸類南船,負重不一,穿越於市坊。
而公然,其言落,重回南唐中樞拜相的馮延巳站了出來,瞥了韓熙載一眼,淡淡道:“韓侍郎屢出此言,那便請申明,北漢動機如何之不純,包藏多麼禍心?”
自從去歲冬,出使金陵,已有一月,普通的禮節來往,當然冇有任何題目。當然,作為重點的“分楚之議”,自陶穀提出以後,便冇個成果了......
陶穀秘受之機命,可不一個隨使小吏曉得的,見其問起,陶穀搖點頭,道:“老夫自是有難言之苦處啊!”
隨使在旁聞言,不由拱手就教道:“陶公,我們南來金陵,已有月餘,使節詔命,既已達成,為何還於此逗留?”
聽完,韓、馮二人的話,李璟又一次墮入了糾結當中,看看馮延巳,瞧瞧韓熙載。
而偽唐君臣,也就此事,停止過幾次會商了,一如平常,分為兩派,北來士人個人與江淮官僚個人。隻是這一回,向來主“進取”的北人個人支撐回絕,南人卻主張同意,趁機拿下湖南。
“冬去春來,客居孤館,清茶淡飲,這般日子,不知還要多久呐......”陶穀忍不住感慨道,麵上儘顯有趣。
“嗯?”陶穀聞言,精力一振,重視到其人有些奉承的笑容,有所意動,但一咬牙,還是連連擺手:“不!不!不!”
“陛下!”馮延巳慎重朝李璟一禮:“馬氏兄弟內鬨以後,國力大減,民弱兵疲,而馬希萼奪位以來,驕奢淫逸,政亂令昏,寡恩於下,既惹民怨,且失兵心,已是速亡之國。大唐擁兵十萬,近在天涯,縱無北漢建議,臣等也欲建議陛下反擊,一舉奪下楚地!”
提及此,馮延巳笑了,應道:“據聞,那陶穀,客居賓館,正自難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