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比起郭侗去守陵,王侁固然被剝奪統統權柄,但麵壁也是居家,還能津潤地當他的國公,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言罷,劉天子又蹙眉思慮多少,道:“傳詔,以王侁為儋州兵馬批示使,傳聞本地產生蠻亂,他不是自誇文武全才、有誌難伸嗎,朕再給他一個機遇。一道之亂,他處理不了,一州總能勘定吧!”
固然冇有“檻車而還”這類報酬,算是勉強儲存了顏麵,但是,對於出身王謝、自視甚高的王侁而言,如許的境遇,就如同把臉丟在地上,任人踩踏、嘲笑,他也感受非常屈辱。
“哦?”劉天子停下了腳步,麵上不複輕鬆,閃過的目光,讓王繼恩大感驚悚:“朕倒也獵奇,他有多大怨氣,又吐了甚麼牢騷!”
王家因王樸而起,王樸固然也位居二十四臣,並且處在文臣前線,但與那些軍功貴族比擬,從各方麵而言,都要差很多。
“還說甚麼!”劉天子語氣分外峻厲,帶給人的寒意比這春寒還冷。
作為郭寧妃的長兄,郭侗也算劉天子的大舅哥,當年也在禦前當過崇政學士,算是腹心之臣。但也正因如此,劉天子也多了些絕望之感。
當然,趙匡義當初的預感是精確的,郭威死得恰是時候,礙於此情,劉天子也冇有重罰郭侗,除了罷官奪職以外,隻是讓他去給郭威守陵,是否複興用,今後再說。
王侁頂多是剿除賊不力,固然有人彈劾他在榆林驕橫放肆,乃至有養寇自重的懷疑,但而作為疇昔幾年榆林道官府的領袖,郭侗豈能不擔任務,即便冰凍三尺,兵變在他任上發作出來,他就要引咎受罰。
還說......”
“你說,報酬何如此不自知?”叮嚀完,劉天子歎了口氣,問王繼恩。
“嗯!”劉天子應了聲:“他不是在府中深思嗎,有甚麼題目?”
以皇城司的“耳聰目明”,天然大有收成。見劉天子暴露感興趣的神采,王繼恩以一種不偏不倚的態度,論述道:“兗國公這一個多月,雖居府中,足不出戶,但據小的們所察,他整日在府中喝酒作樂,與姬妾玩耍,常常酒後大言,大吐怨氣......”
慘淡的夜色下,劉天子那雙眼睛,卻顯得格外敞亮,鵠立在崇政殿前,瞻仰夜幕間幾點星鬥,彷彿在看哪一顆是王樸。
劉天子自認,對王侁已經是網開一麵,格外寬恩了,現在聽王繼恩這麼提及,明顯王侁並不循分,這就讓貳心中芥蒂複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