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劉承祐以不堪酒力,先行離席而去,並叮嚀,讓諸節度,縱情儘愉,同時,也是給他們一個聯絡豪情的機遇。
突聞此問,張德鈞想了想,答道:“彼外州節度,擁兵一方,權重一鎮,常日也不習朝廷禮法。或許是酒醉之故,忘了端方吧!”
趙暉天然是做出一副,愧不敢當的謙善表示。
“不過藥公畢竟已七十高齡,這些年,仍繁於撻伐。此番東河村一戰,披甲上陣,身先士卒,躍馬廝殺,蹈死而生。朕聞之,既感其忠純,又歎其勇猛,然細思之,心實愧之。卿本為父老,為高低所敬,朕實不忍你以此高齡,猶涉險冒死啊!”
“遐想當年,契丹犯境,中原沉湎,天下生民,皆受其苦。先帝雖據河東,然前程不定,趙卿於陝州殺胡舉兵,首倡大義,而後河東軍出,半載以內,擯除契丹,定鼎中原,再造國土。大漢之所興,私有力焉。”隻多喝了這三杯酒,劉承祐冰臉也被酒意所染,談興愈濃,意態之間,儘是感慨:“至今思之,仿是昨日之事!”
“張德鈞,你又聰明瞭!”劉承祐淡淡地說了句。
說完,接過張德鈞遞上的有一杯酒,劉承祐走到趙輝麵前,還是一樣的節拍。
“藥卿老當益壯啊!”劉承祐笑了笑。
藥元福此人,就是不平老,常日裡,旁人讚他體健氣壯,皆大喜。此時,聽天子這麼誇他,臉上也毫不粉飾高興,衝劉承祐道:“陛下盛讚,臣愧不敢當!”
放下酒杯,劉承祐已是紅光滿麵,環顧一圈,醉眼有神,朗聲道:“在坐諸公,都是大漢棟梁,朝廷柱石,平靜處所,戍守邊防,累有功勞。這些年,櫛風沐雨,任勞任怨,方有大漢之清平。然,使諸公悠長負累於王事,勞形於案牘,非朕之本意,欲解其辛苦。姑念諸公多年功勞,固然高官厚祿,亦難表謝意......”
天子手中的酒杯,隻朝前表示了下,見狀,藥元福也起家,雙手拿杯以應,行動敏捷。
見狀,劉承祐不由歎道:“讓史卿帶病勞累國事,典署軍務,朕之過也!”
接下來,便是安審琦、劉重進、王景、張彥威,一人一杯,劉承祐是儘述其功績,大加溢美之詞。有點不平常的是,對於折德扆、李萬超以及楊業,劉承祐並冇有特地去敬酒,不知是健忘了,抑或酒力不繼。
劉承祐笑意更甚,看著他:“你慌甚麼,朕向來喜好,和聰明人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