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訪其人,四十歲高低,正值宦途的上升期,加上有王祐這個背景,倘若冇有經曆此次變故,前程可期。
“鹽州雖是遙遠之地,但以劉知州的職位,想來動靜不當閉塞,對於關內、隴右、河西之事,當有所聽聞纔是。此前被我武德司拿下的官員,所犯何罪,知州就犯何罪!”王玄真安靜地應道。
可惜,對他這番做態,王玄真冇有半點感到,隻是像盯獵物普通打量著劉訪,淡淡道:“傳聞你想見本使?”
一聽這話,劉訪畢竟按捺不住,痛斥道:“武德司就如此肆無顧忌?劉某任職鹽州六載,固然豐功偉績,但天然勤奮,不敢懶惰,上無負於朝廷,下不愧於百姓.”
但是,時至現在,他又何嘗有退路。更何況,決定他運氣的,不是這些官僚,在這方麵的熟諳,王玄真可比他阿誰墳頭已長青草的叔叔要清楚很多。
見其身陷囹圄,還如此傲慢號令,王玄真眉頭當即皺了下,不過,對於這些文臣,他也見多了,心中不免嘲弄,淡淡道:“倘若劉知州見我,就是為了宣泄這些無謂的痛恨,那麼,本使公事繁忙,恕不作陪!”
在劉天子看來,這類官員,對朝廷陽奉陰違,名奉朝廷,實則自專,是在掘朝廷統治的根,是冇法容忍的。
可惜,這番誅心之言,王玄真連眼皮子都冇有眨一下,臉上更無多少波瀾:“不勞劉知州掛記了!”
聞言,劉訪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冷冷道:“若以此問罪,那天下官員,何人無罪?”
王玄真此番西北任務,雖負重權,但還是有所儲存,有批捕之權,但還不能隨便措置這些被拿下的官僚,這大抵也是劉天子儲存的最後一絲復甦。不然,西北經如許的折騰,早不知亂成甚麼模樣了,而劉訪之以是敢同王玄真辯論乃至詰責,也是因為清楚,這些武德司的鷹犬,冇有措置權。
見他這副表示,王玄真也有些不測,此前他拿下的諸多官員,要麼惶恐不安,要麼質疑武德司的權柄,要麼乾脆服軟認罪,但像劉訪如許標榜清正,還是頭一次。
王玄真則冷冷道:“武德營已分赴明湖鄉,等知州阿誰舅哥被緝捕歸案,統統自有說法,但願屆時,知州另有此時的底氣!”
聽劉訪調子唱得這般高,王玄真頓時哂笑著打斷他:“本使此番赴西北,身負重擔,武德司行事,雖偶有狷狂,然向來有的放矢,毫不無罪加誅!知州因何受縛,莫非不自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