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趙匡胤非常嚴厲地對黨進道:“此事,我意已決,勿複多言!另有,我們方纔的說話,不準泄漏出去,以免引發軍心擺盪。記著,要以大局為重!”
乾祐十年八月十八,平蜀北路雄師,兵至成都,與東路漢軍會師城下。聞軍至,蜀主孟昶備亡國之禮,率文武軍民,迎候於昇仙橋,向訓承製釋之。
倘若北路雄師仍受阻與利州抑或劍閣,那麼趙匡胤會毫不躊躇的挑選拿下成都。然實際環境是,北路軍已經儘破北麵停滯,超出險要,進入綿州,間隔成都急進也就一兩日的路程,馬隊更是朝夕可至。如此,趙匡胤就不得未幾一層顧慮了。
謹慎地打量了趙匡胤一眼,李昊又雙手捧著降表,敬上,說:“王師之至,皇威電赫,聖略風馳,我家國主不敢再嬰城相抗,今願適應局勢,獻土歸誠,特進降表,唯冀保全闔城性命李,請都帥納之!”
他這話說得,大氣慨然,極有氣度,但內心究竟何種感到,就不敷為人道了。
“是!”
“不管如何,我們此番,倒是要承他這份情麵了!”向訓輕舒一口氣。
至巳時擺佈,成都北郊的空中,傳來一陣震顫感,倒是數千漢騎,在驍將馬仁瑀的帶領下,直趨錦官城。
李趙二人對視了一眼,趙季文有些迷惑,李昊則有些不測,隨後如有所思。
再想想北麵的將帥們,向訓、高懷德、王全斌那些人,哪個資格、身份、職位弱於他。即便向訓素有氣度,也不免不生出些設法。
李昊言罷,跟在趙匡胤身邊的黨進,眉眼之間不由暴露了鎮靜的色采。看了看趙匡胤,張口欲言,生生忍住了。
他這支東路軍,不管參兵力還是將領上來講,都屬偏師,是策應北麵雄師的,飛奔至成都,已經有喧賓奪主之嫌了,不免引發北路軍的嫉憚。
閱過降表,向訓眉眼間暴露憂色,即受之,對李昊道:“蜀中主臣,能有此意,非常可貴,本帥且受之,並奏表天子,優以恩待。我遣部將,隨你回成都,麵見孟昶,答覆之,天子仁德,朝廷必以恩信加上,隻要肯降,使成都免於烽火,便是大功一件,讓他無需憂愁。”
趙匡胤則接過降表,翻開看了看:“臣生自並門,長於蜀土,幸以先臣之基構,得從幼歲以纂承......
聽趙匡胤這麼一說,黨進如有所思,旋即就是一副不樂意的模樣:“本來你是在顧忌北路雄師!兩路進兵,同為伐蜀之師,他們走得慢,莫非還要怪我們進軍快嗎?再者,將士們一起西來,也是顛末苦戰廝殺的,自夔州至成都,那麼遠的間隔,何其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