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之戰,反敗為勝,是後晉對契丹可貴的大勝,杜重威雖為統帥,靠的倒是李守貞、符彥卿、張彥澤等將見機奮進急攻,血戰退敵。有一說一,固然李守貞比杜重威強不到哪兒去,起碼在陽城之戰,李守貞還是有些血性的。阿誰張彥澤也一樣,固然厥後也當了帶路黨,還是引契丹軍隊拿下開封那種。
“嗯!”劉承祐應了聲。有這些得力的部屬,確是能少操很多心。
“天下多怪傑奇事,這杜重威,倒是當得一奇。麪皮奇厚!”劉承祐說:“石重貴倚靠如許的報酬國度乾臣,付之以精銳,而保江山。國度焉能不亡!”
等劉承祐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軍隊還在朝南行駛,不過速率放得特彆慢,耳邊儘是軲轤與腳步聲,另伴著自一側野地中傳來的蟲鳴。翻開車簾,劉承祐朝外望去,見到四週一片昏黃的暮色,問道:“到哪兒了?”
“河南邊,就是滑州吧!”望著南邊,劉承祐俄然問道。
“殿下說得在理!”陶穀立即奉上一句馬屁:“杜重威之貪鄙膽怯,已至極也,然少帝猶托以親信之任,軍國之重,實在昏聵。晉之滅亡,非天意,亦報酬,咎由自取。”
感慨了句,劉承祐問陶穀:“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詩說,人言可畏。這杜重威如此行舉,受儘憤懣謾罵,就冇有一點恥辱畏敬之心?”
等把鎮州禍害得差未幾了,見實在冇油水撈了,便上請還朝,然後轉任魏博,惡政如初。
“下官辭職。”陶穀也適時地應道。
胳膊肘磕著,有些疼,乾脆放下,睏意襲來,與保護的李崇矩交代了一聲,睡一覺。
“據輿圖上顯現,到了此地,間隔東京也不遠了啊!”
魏仁浦答:“是的,與衛州同屬義成軍節度,拱衛東京。”
行走在灘塗上,運河遠處黑黢黢一片,隻要近處反射著案上的燈火,光芒很弱,活動的水聲倒非常清楚。
“謝殿下。”見狀,陶穀立即謝恩。也不硬撐著活享福了,接過軟墊,置於背後,靠在車廂上,這纔好受很多。
聞問,陶穀眸子子一轉,張了張嘴,卻又臨時改口的模樣說:“二位相公,自有其設法,卻不是下官所能切磋的。或許,另有考量呢?”
大隊南行,路過相州安陽之時,劉承祐率全軍再度停止的一次公祭奠,懷想死難的百姓與將士。間隔安陽之屠已有差未幾三個月,血腥味早已散去,不過城垣間仍舊殘留著大量戰役陳跡,彷彿訴說著無儘的哀痛。冇有一代人的時候,安陽乃至相州都冇法規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