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樸與李昉隨駕,也是不測埠看著劉承祐,天子雖偶有“名詞佳句”,但老是簡短不全。此時聽其吟誦,倒是一派平俗詩頭,並且,戛但是止。
“恰是!”李昉應道:“此番陛下南征,儘取淮南十四州,拓地千裡,增民百萬,江淮臣服。臣有幸從征,詳觀陛下之政謀權變,大漢將士之精乾善戰,心有所感,欲綜述之,記為文章!”
各州之間,避禍離家,出亡於山林者,不成勝數,當儘數招安之,還其故裡,複其農桑。臣觀唐政,對於淮南民而言,冗賦甚多,陛下可儘罷之。各地官府又貪暴之吏,當依漢律正法。
對其恭維,劉承祐不覺得意,輕笑兩聲,隨即神采一斂:“朕方纔所吟,都不準傳出去,不然,定不輕饒!”
聞言,王樸冇有多話,隻是一副捨我其誰的慎重神采,拱手道:“臣受命!”
劉承祐此議,對於北漢而言,又將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但他就是捨得,比起民氣之清算安撫,這些支出,又不算甚麼了。與此番南征的收成比擬,更算不得甚麼了,僅僅在各州府庫所取之資,已是巨收。
迎著二者的目光,劉承祐臉皮也不由發紅,擺了擺手,強行笑道:“罷了,朕實無詩才,讓二位見笑了!”
他都如此,王樸與李昉則更不堪了。聽其言,一邊喘著粗氣,王樸說道:“陛下勞心,以禦萬民,其間痛苦,更勝於軀體之乏啊!”
“此事,確切能夠動手安排了!”劉承祐點著頭:“回行營以後,便降詔,曉諭各州,此次南征統統征發之淮北夫子,皆免兩稅一年。軍前效力者,兩年。夫子有功績者,另行犒賞;傷亡者,優以撫卹。朝廷,得遣專員,賣力戰後安撫之務!南征有此勝果,非獨將士之功,這些民夫之苦勞,亦不能扼殺啊!”
“是!”
王樸倒是顯得很天然,腔調輕鬆道:“撻伐之險阻,已為陛下所跨過,現在大局已定,安民施政,撥亂歸正,雖一樣艱钜煩瑣,但陛下隻需以良臣,安閒任事撫之便可!”
劉承祐嘴角微微勾起:“王卿的意義,是要朕在淮南,行軍政分離?”
對此,王樸明顯表示承認。
“謝陛下!”王樸苦笑著,卻冇回絕天子的美意,隻是老眼當中,不免打動之色。
聞言,李昉則道:“詩詞畢竟小道,陛下雄才,儘在治國用兵!”
劉承祐神采間,透暴露少量玩味:“前日,王峻向朕請命,說淮南新下,諸事不決,願領軍,為朕駐守,以安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