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信賴!必不負任務!”天子都這般說了,潘美又豈偶然氣,當即單膝跪倒在地,非常打動地應道。對於天子的提攜與信重之恩,潘美是發自肺腑地感激。
劉承祐這是慷壽春之慨,看起來倒是風雅,傳出去也是“漢帝破城,儘發府庫以濟民”,而究竟上,幾近不需動用大營之糧。而招安安民的結果,絕對不會差。
劉承祐掃了兩眼,血淋淋的,有些殘暴。不過殘暴的人事,他可見多了,可謂習覺得常。鬚髮皓白,染著血汙,麵孔甚醜,竟至可怖。
“彼之豪傑,我之仇讎!”劉承祐一句話,讓高懷德神采變了變。
北漢屯師城下近三月,全軍可謂是吃儘了苦頭,高低將士心中或多或少,都憋著一股肝火,終究破城,很多士卒都將這個肝火,宣泄在城中守卒與士民身上。
得知城中的環境,劉承祐又補下一道嚴令,著諸軍批示,峻厲束縛士卒,不得擾民,又以陶穀權壽春府事,進城張示皇榜,安撫百姓,亂象方纔減緩。
壽州節度衙門前,劉承祐下得鑾駕,正式以一個征服者與勝利者的身份,踏上這座阻他近三個月的淮南堅城的空中。要說有多衝動,那是不成能的,除了稍稍放鬆以外,劉承祐內心幾無顛簸。
“是!”潘美短短的一個字,鏗鏘有力。
“陛下,臣檢察壽春囹圄,發明有犯人上千人,此中大部都是反對何敬洙窮兵黷武,而被無辜下獄者,此中有很多州衙職吏及富賈名譽!”陶穀又道:“以臣之見,或可儘釋之,以昭陛下仁慈,彼輩出獄以後,也可歌頌陛下恩威!”
統統都像模像樣後,在王峻、慕容延釗、陶穀三人的帶領下,恭迎禦駕。初占之城,驕易不得,劉承祐挑選搭乘車駕,在大內侍衛以及奉宸軍卒密不通風的保護下,安閒進城。
“朕尋後,率雄師南下,而你們當作為全軍前哨,囊括州縣,震驚兩江!”劉承祐直視著潘美,平平而不失霸氣:“將馬仁瑀也帶上吧,朕與他一營批示,部卒就從懷德軍中遴選!”
“陛下有何叮嚀?”潘美又轉過身來。
跟著壽春城內局勢漸穩,除了讓龍棲、護聖、小底全軍,各留一部士卒,守備城池及關防要地以外,剩下的漢軍悉數裁撤,仍駐城外。而唐軍約以一萬三千餘俘虜,也都繳了械,押赴城外虎帳,羈押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