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蘭陀,又要兵戈了。”
“因扼於達阪隘口之上,故漢人稱之為‘達阪城’!”
“古有秦王踐華為城,而現在,都護則是踐天山覺得城!”
彌蘭陀則給她講了琉璃王和佛祖的故事。
她倒是忘了問彌蘭陀,究竟是多大的業報,讓琉璃王滅了釋迦全族?
彌蘭陀卻點頭:“這不是佛祖,是業報。”
在雪山部這些原教旨的佛教徒看來,若以小我意誌能夠遮止業力現行,又如何能建立業果不虛?是以,即便是具足十力的佛陀,在業力成熟之際,也不能挽救一人,畢竟誰也冇法竄改業果的規律。
彌蘭陀安撫普潔道:“但佛祖為死去的釋迦族人演說苦集滅道,諸人塵垢俱儘,獲得法眼淨,命終後升到天上,來生都轉世到了天道,長命無憂,再無煩惱殛斃。”
彌蘭陀感喟道:“這是宿世結下的業報,如果插手,便不是救他們,而是害他們。”
“因為釋迦族人都是佛門居士,個個持戒,他們連螻蟻尚且不殺,更何況是殺人?”
和這件事近似,當大夏人和安眠人打擊北身毒時,佛陀的徒子徒孫們也無一人做抵當,隻為死去的人超度唸佛。
匈奴右部比單於庭和左部更加掉隊,本無文書,以言語為束縛。直到現在這位右賢王采取了一些投降的漢人,比如吳宗年,教其擺佈疏記,以計課其人眾畜物,右賢王賜賚了哪家仆從,他們記得一清二楚。
為琉璃王所殺之人,有九千九百九十萬——彆問這數字靠不靠譜,畢竟印度神話,動輒恒河沙。總之血流成河,環抱迦毗羅衛城,全都城成了廢墟。
熟諳是因為,這是漢朝北境,從遼東延長到敦煌玉門關的長城,夯土為塞,擋住了馬隊的馬蹄,是每次匈奴企圖入塞,都繞不開的壁壘。
……
普潔的老祖母接過刀,卻不覺得然,和普潔對彌蘭陀有好感分歧,她對這個仆從一向非常鄙夷。
但是百騎長卻無動於衷,問了問中間的漢人書吏後,指著遠處正在和普潔為母羊擠奶的彌蘭陀道:“你家不是另有一個仆從麼?”
過了一百年,輪到塞人入侵犍陀羅和罽賓時,皈依了佛法的大夏希臘人也反覆瞭如許的事,乃至還壓服族人放下兵器,任由塞人虐待。
他們從金山隘口進入呼揭東境,作為右賢王在北庭僅剩的部下,呼揭王在此等待彙合。而後再南下沿著大戈壁(古爾班通古特戈壁)的邊沿進步,和天山以南大沙海的流沙分歧,這片戈壁是牢固的,春季融雪後,那些短折植物敏捷萌發著花,遠瞭望去一片草綠花鮮,繁花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