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字?說!”狂王瞪大了眼,他必須曉得仇敵是誰!
策動這場夜襲的,是趙漢兒麾下的河西曲,以及狼何所率小月氏,不過兩千餘人,但停頓卻出乎料想的順利。他們乃至找到了狂王軍屯儲鬆脂用來製作火矢的處所,立即操縱了起來。
……
煙霧更加稠密,幸虧風向不是朝著赤穀城,但熱浪已逼得統統人不竭後退。明顯是酷寒的冬夜,現在卻非常暖和,暖到讓人滿頭大汗,麵板髮燙,直想脫了氈衣,進冰冷的熱海裡泡一泡。
有人說,本覺得是己方去東邊巡夜的標兵回營,打頭的還是認得的朱紫,卻俄然打擊殺入營地,手持鬆木火把,到處亂點。
從西北到東南,當趙漢兒帶人貫穿了全營,讓長達十裡的營地都沾上火焰後,從高處看去,好像赤穀城東方,升起了一道燃燒的新月。
……
而是但願之焰!
漢軍的弓弩始終冇停下過,但黑夜裡射中率大打扣頭。而狂王軍的引弓之士們,也在不竭以箭雨禁止他們反擊,不必講究對準,隻將如蛇般曲折的斯基泰弓拉到極限,以最大力道拋射出去,射程已超越了普通的弩機。
“起火了!”
現在最緊急的不是反擊,不是救那些營中堆積如山的戰利品和穹廬帳牛羊馬匹,而是沉著,不要慌!
營地西北角已經燒成了一片,牛羊馬匹等牲口身上沾著火四周亂跑,加上西北風正猛,讓火勢越來越大。營中的烏孫人隻見左邊火起,方欲救時,右方又冒煙起火,毀滅不瑕。
阿誰昨夜差點被解憂公主一弩射殺的不利譯長,剛從營地裡逃出來,滿臉灰黑。因為他識點漢字,便被狂王逼著跟標兵再去查探。
“冇錯,是他!”
運返來後分予馬隊,每匹頓時裝一些,乘著夜色不打火把,飛馬靠近赤穀城東南角,然後用力拋了出去。或由人推著大車,直接超出被屍身和土填平的溝壑,連車帶枯木一起留在木牆下。
固然厚厚的木牆外塗了黃泥,但皆已風乾,木頭就是木頭,燒久了是會朽垮成焦炭的。
最後一輛車在夜色中被推到木城之下,車上皮郛裡緩緩流出了半凝固液體,滲入柴堆裡,漢軍一聞便知。
一時候營內火光連天而起,喊聲大震,亂成了一團糟。
解憂公主插手了從井邊取水通報到城頭的步隊裡,一桶接一桶,容器不敷,乃至連瓢盆和漢軍的鐵胄都派上了用處。
那些有幸紮上公主衣裙布條的漢軍士卒,都非常高傲地向袍澤誇耀,好似得了功賞,又被公主的婢女們謹慎照顧,更感覺受傷竟成了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