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當,漢人給了你甚麼好處?讓你在背後捅了先零一刀!”

乾芒大笑起來:“羌人不會變成漢人。”

“燒當,你我就著楊玉的人頭,立下血盟。”

湟源的山中石穴裡,先零羌大豪楊玉披垂著頭髮,身上中了兩箭,身邊的親隨皆已戰死,他隻堪堪揮刀逼退了燒當羌的追兵,朝內裡破口痛罵。

“然後呢?”

“然後為你攻滅兼併那些小部落?”

在諸羌看來,既然冇打贏,那就老誠懇實各回各的狹小河穀過日子去唄。

因而持續前代人的仇恨,再廝殺一回,如此循環來去,這就是數十年間,羌人在河湟的運氣。

“蠻夷豺狼,不成厭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應當假言盟會,將其首級及青壯誘至此處,坑殺於湟水之畔,以儆效尤!”

……

“楊玉,你不也為了湟峽的河穀,滅了龍耶部麼?”

而遠方西霆障外也重新響起了喊殺聲,城內的漢軍直接翻開城門順次出城,佽(cì)飛甲士不裝弓弩手了,以戈矛環刀櫓盾佈陣在前,彀者和跡射持弓弩在後,羌人攻城不是其敵手,陣戰也落了下風。在城外盯著他們的楊玉軍,其身後似也呈現了一陣動亂,一時候得空救濟猶非,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漢人和小月氏衝得七零八落,落空了建製和戰役力。

“三四十年後,你我或許早已死去,當時的事交給子孫去做罷,你現在該做的,便是對漢人冒充臣服,極力獲得好處,留給子孫一個強大的部落。”

“是漢人堵死了羌人的路,才逼得吾等不得不困在這狹小的山穀裡,自相殘殺,三十年後,本日的大戰,又會重來一遍。”

從醍醐阿達的視角看,漢、羌、小月氏三方的疆場就更加混亂了,狼姓小月氏俄然發難攻擊了羌人的側火線,漢軍的步兵乘機佈陣上前,一下子收縮了間隔,讓羌人落空了矯捷姓,支姓小月氏則跟著任弘的金城虎騎,瞧準羌人最亂的位置一頭衝了出來。

一個身影卻衝了出去,鬥爭廝殺聲響徹石穴,等燒當出來時,楊玉已經倒在地上,雙目睜得老邁,龍耶乾芒的刀深深紮在他的胸口,乾芒拔出刀,猶不解恨,又刺了一下,然後便要去割楊玉的腦袋。

“汝等會遭到漢人欺辱。”

且非論趙充國和任弘作何想,光聽這句話,劈麵長著張匈奴種大餅臉的金賞神采頓時就黑了。

趙充國帶著屯田兵從四望峽到達西霆障時,恰好趕上燒當和龍耶乾芒帶著楊玉的頭顱來獻,而羌人的首級,早已堆滿了湟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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