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放孜然的烤肉,是冇有靈魂的烤肉!”
盧九舌縮著身子,將那一小袋種子抱在懷裡,倉促遁藏孫十萬的大手。
當任弘提到這三個字時,一向話多的盧九舌,卻俄然像是啞巴了一樣,杜口不言。
他一抹眼淚道:“我,我要出來向傅公狀告你!”
但這兩個詞連絡到一塊,任弘就搞不懂“安眠芹”是甚麼玩意了。
因而,任弘便拍了羅小狗一下:“羅廚佐,光有肉可不可,還得有酒,要讓從西域返來的吏士們,喝個夠!”
隻不幸那盧九舌蹲在地上,低頭沮喪地撿著爭搶中掉落的幾粒種子,一邊還帶著哭腔罵道:
光是將但願依托在傅介子的“賞識”上,過分被動了,他必須把握主動。
孫十萬好麵子,感覺他有些丟使節團吏士的臉麵,遂與之爭搶,一邊搶一邊罵道:
“說好了隻準聞,不準嘗的!”不但不給,盧九舌還想蟬聯弘手裡那十來顆也想要返來。
“安眠芹?”
……
那邊,孫十萬折騰完盧九舌,還過來對任弘做了個承諾:“任弘,若我再有機遇去大宛,定要給你帶上十袋八袋安眠芹返來!”
他又衝著其彆人喊道:“汝等也不能喝,都得隨時候著待命,傅公可冇說要在懸泉置過夜!”
誰料孫十萬卻決然回絕:
任弘頓時瞪大了眼睛,內心臥了個大槽!
“哈哈哈哈!”
隻如果在北方擼過串的人,都能明白。
“你這豎子,任弘捨得花俸祿買羊與吾等吃,你卻捨不得一點香料?拿來!”
敦煌乾旱,水芹未幾見,隻要在靠近湖澤的地步,才偶有蒔植。
“我乃伍佰,在傅公車前開道,傅公不走時,我能夠喝酒達旦,爛醉如泥,但傅公冇說要歇息,那便滴酒不沾!”
“不給!”
那種奇特的感受,再次呈現了。
“隻能聞,不能嘗啊,這些安眠芹的種子,都貴著呢!”
至於其他使節團吏士,也都目光閃動。
盧九舌大喊冤枉:“這頭羊也不過兩三百錢,還不如我一包香料貴呢!汝等可知,這安眠芹在大宛也是貴如黃金,一小袋就能換一匹絲綢!”
盧九舌說得對,孜然作為安眠特產,在大宛也非常寶貴,至於其他香料,比如八角、桂皮,固然原產中國南邊,但代價也不便宜,一貫是王公貴族的專供,不是他這鬥食小吏用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