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這些構成了文明根本的東西,劉萬年這冇出息的全然不感興趣。
這一起上,瑤光公主都在揣摩譜曲之事,或凝神苦思,或悄悄撥弄一下琵琶。
廢話,敦煌郡是漢朝一百零三個郡國裡,人丁起碼的一個郡,獨一三萬餘人,跟那些動輒幾百萬口的大郡比擬,就是個弟中弟。
任弘隻感受有點怪怪的,卻也不好禁止瑤光,隻能在蘿蔔耳邊輕聲說道:
“一曰大予樂,二曰周頌雅樂,皆是古時樂曲,歸太樂令管,專門在祭奠典禮時奏。”
任弘欣然同意:“求之不得,但我這即興而作的小詩,有些不太壓韻啊。”
而烏孫王子劉萬年則快閒瘋了,這個小屁孩從初見玉門關的鎮靜,漸突變對勁興闌珊,抱怨道:
“隻是不知,這詩可有譜樂?”
而任弘又在這首小詩下加了“參軍行”三字,作為落款。
它們像是敦煌的動脈和毛細血管,將黨河、疏勒河與乾旱的農田相連,眼下是七月初,充分的祁連山雪水通過水溝,源源不竭流上天步,津潤已垂垂變黃的粟。
任弘指著最大的一條水溝道:“這叫馬圈口堰,孝武天子元鼎六年所修,其堰南北一百五十步,闊廿步,高二丈,總開五門,分水以灌故鄉,可按照水勢大小調度水流,包管均普,溉田三千頃!”
“任君此言何意?”
劉瑤光傳聞《參軍行》尚未有譜樂,頓時來了興趣,自告奮勇道:“任君可否讓我來譜?”
而漢武帝時更是設了樂府,以大音樂家李延年為協律都尉,又讓司馬相如等數十個詞臣詩賦作詞,略論律呂,合八音之調,作十九章之歌,正月上辛時在甘泉宮圜丘之上,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
她奉告任弘:“母親前去烏孫和親前,曾在上林樂府學過禮樂,她奉告我說,漢樂大抵上有四品……”
對一個農業文明來講,文明的根本,不在城池之高,宮室之大,而是在水利上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
一個經心設想過的灌溉收集,由此構成。
任弘記得,本身傳聞過一種”水利文明“的說法:因為東方社會的水利灌溉,需求一體化的合作,變更天下的人力物力,須是強有力的辦理和節製,因此產生了獨裁王權,進一步演變成老邁帝國。
任弘笑道:“敦煌人將這技藝稱之為‘百眼串井’,以是它確切是井的一種。”
任弘想經驗一下這個小孺子,便指著黨河沿岸阡陌相連的田畝給劉萬年看:“萬年王子,上邦之強大,不在城池之大,不在廟堂之高,而在這不起眼的田畝水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