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悄悄嘟囔,正要與徐奉德籌議對策,誰料這糟老頭子也是心大,竟打著哈欠說道:
“郡守和督郵令我趕在他們之前,告訴沿途各置所,順次做好歡迎籌辦。”
“任弘,對封印。”
言罷竟伸著懶腰,歸去補覺去了。
在確認封印無誤,記好時候後,徐奉德才悄悄翻開了傳書。
不等他往深處想,徐奉德已喝令道:
任弘方纔已經問過值夜的人,就算是起最晚的雞,也已經叫完好久,而天空還是一片暗中,遂稟報導:“七月己卯,幾旦!”
……
“有點嚴峻的感受了!”
任弘應諾,跪坐在蒲席上籌辦謄寫,可一瞧那傳書,倒是一愣。
他乃至拍了拍任弘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任弘啊任弘,你如果這點小變故都對付不了,就循分守己,好好呆在懸泉置接老夫的位子,也彆想著做甚麼大丈夫,去異域建功了!”
任弘一邊吐槽,一邊披上件袍子,倉促出門,河西地區日夜溫差大,白日的敦煌戈壁熾烈非常,淩晨時卻有些酷寒。
他掃視上麵的字,眼睛睜得老邁,然後便狠狠瞪了任弘一眼!
這就是漢朝的快遞小哥了,頭戴皂巾,身穿右襟寬袖衣,足登長靴,揹著的褡褳則是紅白相間,你彆說,和京東的包裹另有點像。
但話說返來,傅介子前日才至玉門,昨日到達敦煌城,明天就要跑到懸泉置,這也太趕了吧!
徐奉德整了整衣冠,雙手接過紅漆木盒,恭恭敬敬擺在案幾上,並當著郵人的麵翻開。
從0點開端,彆離是:半夜、雞鳴、晨時、黎明、日出、蚤食、食時、日未中、日中、日失、餔時、下餔、日入、昏時、夜食、人定。
這年初又冇電報,兩邊就算商定詳細時候,見麵錯開幾天,也是常有的事。
等他們走到常日辦公、宴會用的廳堂時,徐奉德也已經一瘸一拐,從樓高低來了,他身上的官布袍未穿正,頭上的劉氏冠有點歪。
任弘在一旁看得逼真,不由眼皮一跳。
眼看徐奉德做了甩手掌櫃,隻剩下本身一人扛下擔子,任弘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最後卻暴露了笑:
“請隨我來。”
卻見漆盒裡邊,是兩塊緊緊貼在一起的翰劄,長一尺五寸,並加蓋印泥封文——兩端,中間各一封。
那次是前去西域的記錄,而現在再見這傳書,則意味著傅介子,已經返來了!
駿馬監傅介子奉詔使西北國。
徐奉德本身又查抄了一遍,問道:“現在是甚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