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唐翔隻是點頭不語,孔伷怒哼一聲,瞥了一眼案台上的血字白絹,道:“也罷,帝後能夠不必親身帶孝於全軍前誓師,但是這血書必要重寫!此書事關嚴峻!不容有差!”
此時她的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氣憤,她早已不是甚麼弘農王妃,隻是一介女子,以她的性子本不該來酸棗縣拋頭露麵。
“孔伷!無恥之尤!”唐翔看到方纔還咄咄逼人的孔伷轉眼之間便做出這番令人作嘔的虛假之態,又口口聲聲將十萬人的存亡壓在小妹頭上,不由大怒!
唐翔的神采更是丟臉,點頭道:“要舍妹在萬軍之前誓師絕無能夠,如此深夜,舍妹抱病在身,怎能外出受涼,況舍妹身份高貴,豈能於萬軍之前拋頭露麵,徒令人笑!”
堂屋前麵,唐婉坐在榻椅上,聽著內裡孔伷的吼怒聲,麵色慘白,貝齒緊咬著嘴唇,兩隻小拳頭握得發白。
唐婉淡淡的道:“孔刺史莫非連妾身也信不過麽?那又何必來索要血書。”
唐婉冷冷的看著孔伷作態,此人歪曲張遼的行動衝破了她的底線,她對此人可謂討厭之極,不管他說甚麼都是不信的。
“唐老弟,再考慮考慮罷。”孔伷撫著髯毛,枯瘦的臉上已經儘是不悅。
孔伷看唐婉的神情,微微有些奇特,卻持續鼓勵他那噓枯吹生的三寸不爛之舌:“要說張遼此獠,可謂****董卓麾下第一嘍囉,傷害忠良,擄掠婦女,無惡不作,十惡不赦!想袁車騎為關東盟主,天下人望,張遼卻以卑鄙手腕偷襲袁車騎,乃使天下人痛哭,天下人無不欲食其肉,寢其皮,喝其血……啊喲!”
說甚麼性命相付?說甚麼討伐董賊為了大漢社稷?這些諸侯一個個心胸叵測,貪恐怕死,帶著萬數兵馬連潁川和酸棗也不敢出,竟然還能堂而皇之、毫不知羞的放此大言!
孔伷不料唐婉如此不包涵麵,老臉抽搐了下,俄然伏倒在地,大哭道:“唐皇後,現在董卓賊兵東來,酸棗十萬義士危在朝夕,若無皇後血書為憑,士氣不振,何故為戰,還請皇後顧恤酸棗十萬義士的性命哪。”
孔伷指著唐翔,大怒道:“不過再寫一副血書罷了,涵養數日便是,此事關乎酸棗七萬雄師!關於討伐董賊大計!關乎天下安危!關乎大漢社稷!吾等能以性命相付,帝後為天下之母,何惜一碗血乎!”
孔伷正說得咬牙切齒,慷慨激揚,驀地一件物什砸了過來,正中額頭,他腦袋一痛,不由一聲慘叫,慷慨的言辭戛但是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