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隻手遮天,視東南軍務為禁臠,不容彆人插手置喙,東南的官員對本身畏敬,對張經更畏敬,今有胡宗憲來投,東南之困局可破矣。
固然走了朱安然,但是來了胡宗憲,這波不虧,乃至還賺了。
胡宗憲品了一口茶後,彷彿每一個毛孔都沉醉了,極儘推許鬆蘿茶, 讚不斷口。
論識時務,本身主動聘請朱安然,朱安然雖未完整回絕,但也冇有接管,人家胡宗憲但是主動來投,比他朱安然識時務多了。
“哈哈哈,本官言必行,行必果,天然說話算數,你深識鬆蘿茶以內韻,是鬆蘿茶的明主,這半罐茶不與你與誰?!從現在起,這半罐就姓胡了。”
“多謝大人體恤,那下官就厚顏在貴衙借宿一宿。”胡宗憲立即回聲道。
這纔是真正的豪傑!
“哎,此次倭患,各地衛所非常不堪,衛所軍隊遍及怯懦,一遇倭寇,膽氣全無,與倭寇一接站便潰敗如山倒,戰役力比老百姓強不了多少,能抵抗倭寇的衛所十個內裡不敷一個。”
“現在夜已經深了,梅林就彆歸去了,就在衙門歇了,我恰好與梅林秉燭夜談東南時勢。”趙文華指著窗外的烏黑夜色對胡宗憲挽留道。
“回大人,現在東南倭患如火如荼,日趨嚴峻,乃至說腐敗也不為過。自從回絕大倭酋汪直開市發起後,汪直勾搭倭寇大肆入侵,連艦數百,蔽海而至,浙東、浙西、江南、江北、濱海數千裡同時告警,數萬倭寇攻陷城池、要塞,殛斃百姓無以計數,倭寇還俘虜數不堪數的百姓,逼迫為其做事,婦女晝則紡織,夜則被淩辱,壯男被逼迫為奴,乃至逼迫插手倭寇充作炮灰。倭寇劫奪的財物、綢帛不成計數,劫奪結束,則放火為害,炊火滔天,喪失難以計量,百姓苦不堪言;除了汪直外,另有倭酋徐海、陳東等堆積四萬餘倭寇占有浙江拓林川沙堡等地,並且每日都有新的倭寇向其盤局地會聚,徐海陳東等輩不時縱兵劫奪周邊城鎮,燒殺劫掠無惡不作,亦是為害甚重。餘者倭寇亦有十多夥,不過部眾小則數百,多則數千,雖不如此兩股倭寇陣容浩大,但風險亦不小。”
“就任後還未揮軍剿倭?”趙文華聞言,眯起了眼睛,不曉得在想甚麼。
胡宗憲雙手接過半罐鬆蘿茶,喜不自勝的笑了起來,視若珍寶一樣支出袖中。
“自從張總督就任後,剿倭環境如何?”趙文華又問道。
“回稟大人,憲雖鄙人, 亦有剿除倭寇、匡扶社稷之誌,今晚特來毛遂自薦,以佐大人靖平東南。”胡宗憲也不藏著掖著,向趙文華躬身長揖,直截了當的申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