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水河對岸既有官道,又有鄉野小道,另有樹林、低山殘丘,地形龐大至極,現在又是深夜,難以探查陳跡,勢難追索倭寇的去處,如有不備,還輕易為倭寇所趁,還是待明日天亮以後,再派重兵追索倭寇。”
“是的。當初我隨徐海在上虞登岸劫奪大明時,徐海曾指著這條官道說過。”倭寇肯定道。
錢老禦史冊坐肩輿,照顧嬌妻美妾,後代繞膝,門子仆人一群,護送差役一百三,護送兵士一百......
錢鯨故鄉是紹興府橋頭堡鎮人,位置緊鄰上虞縣,就在上虞以北五裡的位置。錢老禦史本年六十了,屬於大器晚成的代表,他在四十九的時候才落第,五十三的時候才考中進士,授官一個處所知縣,也是跟胡宗憲一樣,走了禦史一脈宦途線路。不過,畢竟錢鯨年紀大了,冇比及從禦史高升就到了退休春秋,宦途定格在了七品監察禦史任上。
劉知府吐血昏迷,明軍的批示權就落在了徐千戶手中,徐千戶驚魂不決,深深的顧忌倭寇的殺傷力,壓根就不敢命令明軍過河追殺倭寇。
一眾將領聞言,紛繁鬆了一口氣,大讚徐千戶賢明。他們也都被倭寇嚇破了膽,倭寇太特麼殘暴了,本日一戰,百戶死了一個,總旗死了三個,小旗更是死了八個之多!他們都唯恐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聽到徐千戶令按兵不動,明日再追索倭寇,他們一個個內心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當然,他也算榮幸了,監察禦史固然隻是七品官,但是位高權重,是宦海上不容忽視的存在。以是,在他這監察禦史任上,他也算是風景了一場,冇有孤負他數十年的寒窗苦讀,當年他離家上任時單身一人,返家時妻妾五人後代三人,門子、花匠、仆婦、廚子、仆人成群,足有六七十人。
目送倭寇渡河東去,倖存的一千餘明軍,特彆是直麵過倭寇的明軍,如東牆外倖存明軍,恨不得敲鑼打鼓歡迎倭寇一程,看著倭寇消逝在對岸,明軍彷彿送走了瘟神一樣,心中頓時有一種災害餘生、逃出世天、撿回了一條命的感受。
這是告老回籍、榮歸故裡的退休老禦史錢鯨一行人。
夜色烏黑,伸手不見五指,鍋島直男、鬆浦三番郎帶著倭寇度過齊水河後,就消逝在了明軍視野中。
“大人賢明!”
如果倭寇進入密林或低山矮丘當中藏匿起來,真的像魚入大海,難覓蹤跡。
“你肯定這條官道直通杭州府?”鬆浦三番郎向跟從過徐海的倭寇確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