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徐階讓他坐下,回絕管家奉上來的茶水,顯得體貼腸扣問道:“太嶽,你剛到國子監任職,可有甚麼不適的處所呢?”
當下彈劾林晧然的四宗罪,這放在任何一個處所官上都能用。最為首要的是,林晧然這頭才方纔“肇事”,接著便被彈劾,誰都曉得這是一項抨擊之舉。
在大明朝中,學官固然貧寒,底子撈不著甚麼油水,但倒是最受人尊敬的。而在國子監任職,無疑能夠收羅到一批有資質的監生。
以著林晧然的崇高出身和春秋上風,哪怕是在都城最不待見的衙門熬資格,那亦能熬進內閣,前程可謂是一片光亮。
不過這一次的彈劾,明顯殺傷力並不強。
但禁海派的這下行動,這無疑算是給林晧然這個“宦海新人”敲醒警鐘:你最好老誠懇實地閉著嘴呆在廣東那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隻是聽到俺答部又攻破居庸關的動靜,倒是讓他大動肝火,恨不獲得九邊去主持戰局,亦是在明天夜裡給身處於甘肅的同親老友甘肅巡按禦使耿定向寫信:“長安棋局屢變,江南羽檄傍午。京師十裡以外,悍賊十百為群。貪風不止,民怨日深。倘有奸人乘一旦之釁,則不成勝諱矣。非得磊落奇偉之士大破常格,打掃廓清,不敷以弭天下之患。……顧世雖有此人,一定知;即知之,一定用,此可謂慨歎也。”
科道官龐尚鵬上奏疏彈劾林晧然,列舉了四宗罪:一曰結黨營私;一曰豪侈腐蝕;一曰疏於海防;一曰祭奠失禮。
事情到這裡,已然算是禁海派獲得賽過性勝利。
徐階聽到是張居正前來,臉上較著放鬆很多,淡淡地叮嚀道。
徐階是以馴良而著稱,麵對著一撥又一撥上門拜見的官員,固然是好不輕易閒暇下來,但還是耐煩地歡迎,說一些顯得親和的話語。
麵對於彈劾,誰都不得不謹慎起來,很多朝廷大員都栽在這彈劾一事上。特彆言官有“傳聞奏事”的權力,當真是想如何潑你臟水都行,特彆常常還能構成“三人成虎”之效。
現現在,張居正就如同碰到了一個節製欲極強的帶領般,這對方纔擔負實職的張居正,無疑算是一個不小的應戰。
高拱出身於翰林院,官至翰林侍講學士,無疑是一個極標緻的經曆。當下是以從三品的太常寺卿兼管國子監祭酒事,職位要高於國子監祭酒,已然是九卿之一。
“嗬嗬……你這話恐怕不實!”徐階倒是瞧出了端倪,直指核心腸說道:“當下的國子監祭酒是高拱,此人有吹毛求疵的弊端,恐怕很不好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