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生長到現在,他確切是感到了一種激烈的不安。本覺得那人如何都會賣他一點麵子,而他亦有才氣跟著那人對抗,但那人的確就是一個愣頭青,彷彿真要跟他們徐黨開戰。
在世人的簇擁、鞭炮和鑼鼓聲中,他卻顯得非常安靜。轎簾高高揪起,他目不斜視地望著前麵,如同老衲入定般。
刁來西作為府衙正五品的同知,更是客歲底原知府離職後,權知府事。在宦海上,跟巡按禦史徐楫走得極近,一度是廣州新知府的最熱點人選。
跟著雷州府衙的佈局類似,前麵是張貼佈告的照壁牆,肩輿在府衙廣場停下,眼睛便是氣勢實足的廣州府衙大門。
因為明天是新知府的上任日子,特彆林晧然的文名冠絕古今,導致很多百姓和士子紛繁前來圍觀,人數竟然有上千之多。
“溫馨!”
刁來西的神采非常陰沉,聽到身後官員的扳談聲,當即轉頭厲聲怒斥道。
時候彷彿是掐著算普通,大門外的鳴冤鼓突然響起。
番禺知縣歐陽剛是進士出身,為官剛正,對同知刁來西向來不感冒,領著番禺縣衙的屬官站於前麵,倒是不卑不亢地說道。
廣州府衙一眾官員和南海、番禺兩縣官員早早就恭候在正東門,顯得焦心腸朝著官道張望,熟悉的官員自是免不得聊上幾句。
朝陽東昇,金燦燦的朝陽將官道鋪上了金箔般,一支浩浩大蕩的儀仗隊踏著晨光而來。
林晧然從官轎下來,城隍廟門口天然已經清場,那些圍觀百姓隻能遠遠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