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嚴閣老有何發起?”嘉靖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又是直接問道。
嘉靖的眼睛緩緩展開,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四人,目光終究落向年老的嚴嵩身上,道:“汝等平身!給嚴閣老賜座!”
吳山身穿戴緋紅的官袍,儀表堂堂,臉上不怒自威,當即拱手朗聲道:“按著翰林院的端方,向來都是以資格晉升,故翰林修撰徐遠平最為合適。”
摺子被翻開,嘉靖看到代替李春芳位置的決然是嚴訥,這甚是符合他的心願。隻是看著高拱升為侍講學士,他的眉頭微蹙,但卻曉得這個措置體例實在是最為安妥。
宮殿的前院栽種著鬆柏和一些珍稀花草,並圈養著從天下各地進獻來的吉祥,那一頭白鹿便在落拓地吃著青草。
徐階天然曉得這有考覈之意,畢竟他跟徐遠平是族親,便拱手朗聲道:“臣覺得,翰林院當以才氣晉升,故臣推舉翰林修撰曹大章,其有修典之功。”
翰林院是一個超然的存在,不歸吏部所管束,一旦“入仕”常常都能官升兩級。隻是翰林院官員的升遷,內閣隻要參與權,決定權卻在皇上手裡。
如果都按著他的愛好來升遷,那翰林院就不是福地,而是淪落為一處墳場了。他重新合上摺子,將摺子遞給黃錦道:“就按著內閣的意義調劑吧!”
像袁煒就是因為青詞寫得好,就屢獲“超遷”,擔負從五品的翰林侍讀學士僅兩個月,就直接汲引到正三品的禮部右侍郎。
“奴婢這就去辦!”黃錦上前,跪著接過奏子道。
好笑,天然是現在大明黨派林立。除了嚴黨、徐黨,還是鄉黨、鹽黨、漕黨等好處個人,大師都為著各自的好處,誰還會天真地一心為公,誰還傻傻地去做第二個夏言?
顛末一名寺人通稟,四人一起進入了宮殿當中,一股濃烈的檀香撲鼻而來,讓人頓時提神醒腦。
翰林院本來有著一套鬆散的升遷軌製,但在正德期間就被突破,到現在的嘉靖朝幾近是名存實亡,常常以青詞的好壞來決定一小我的升遷。
大師的目光不由得望向吳山,隻是大師彷彿都冇有發明,明天的吳山有些不當,目光乃至有些迷離。因為就在明天,他一向寵嬖的小女兒被人上門提親了。
嘉靖的眼睛展開,望向候在一旁的黃錦,黃錦倉猝上前從嚴嵩手中接過那份摺子,然後恭敬地送到了嘉靖的麵前。
紗幔被緩緩拉起,身穿青色道袍的嘉靖正端坐在一個明黃的蒲團上,他的麵龐清矍、鬚髮飄飄,好像一個正在參悟玄機的道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