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將那道手諭直接交給了嚴嵩,對著這位老首輔深深一躬,然後便回宮覆命了。
“亨之(蔡雲程的字)兄,你說元輔大人找我們甚麼事呢?”大理寺卿萬采跟著蔡雲程見禮後,當即當真地探聽道。
蔡雲程仿若癡人地望了他一眼,但還是忍著好脾氣地答覆道:“應當是為了小閣老一事!”
獲得站於中間的嚴鴻提示,嚴嵩便是眯著眼睛望向院門,對著走出去的陳洪用那沙啞的聲音道:“陳公公,甚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嚴鴻等人見狀,亦是跟著嚴嵩一起朝著西苑的方向停止叩拜。
手諭跟聖旨並不一樣,他是屬於非官方的產品。固然皇上明白表達了這一個企圖,但嚴嵩隻要夠硬,實在不睬會這道手諭也行。
“不了,籌辦紙筆,我要上疏請辭!”嚴嵩從竹椅作勢要起來,並淡淡地叮嚀道。
嚴年應了一聲,當即便派人前去將人請過來。
堂堂的秉筆寺人兼東廠廠督親身跑這麼一趟,亦算是很正視了。
亦是剛巧,二人剛幸虧嚴府的門前趕上了。
迎出來的管家嚴年看到東廠提督寺人陳洪,固然內心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將陳洪領到了嚴嵩地點的彆院當中。
最為首要的是,嚴嵩不是夏言那般被問罪斬首,而是被兒子嚴世蕃所累才被迫下台,故而罪不及朋黨,嚴黨的權勢亦是極大地儲存下來。
固然深知他們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這一天真的到來之時,二人亦是無法地相視一歎。
“我曉得!”蔡雲程當真地點了點頭,對這個觀點表示承認道。
嚴嵩從竹椅上顫顫巍巍地起來,朝著西苑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道:“老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嚴嵩不再穿戴那件富麗的蟒袍,而是穿戴一件淺顯的藍色道袍,烏黑的長髮用一支木釵束起,那種充滿白叟斑的臉顯得非常寧靜。
嚴鴻就守在身邊,這時俄然當真地開聲道:“爺爺,事情真冇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小閣老昨晚不是找過咱倆喝酒了嗎?”萬采當即顯得迷惑地說道。
萬采的眼睛一亮,彷彿找到了一個誌同道合的同道般,當即希冀地發起道:“我們一起勸勸元輔大人?”
“好!”蔡雲程痛快地點頭道。
他正躺在院中的竹椅上,頭上有樹遮陰,身邊有一名侍女驅熱,桌上泡著香茗,端倪間浮起一絲笑意,彷彿正享用著這一份可貴的落拓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