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二者不成得兼?”
蘇棠一愣,道:“我如何了?”
徐佑站了起來,走到門前,看著院子裡的景色,臉上掛著笑,卻說不出是喜是悲,道:“疇昔的事,不必提了!”
“哦?”蘇棠奇特道:“那我應當是甚麼模樣的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徐佑豈肯等閒的以身犯險?
“郎君太謙善纔是,能夠曉得三家文籍,如何不能為百人師?”
蘇棠冇有扯謊,方繡孃的廚藝實在過硬,做的晚膳豐厚又甘旨,徐佑放開肚皮,胡吃海塞,渾不把本身當外人,也顧不得甚麼儀態風采,風捲殘雲,一掃而光。蘇棠陪著吃了少量,便放下了碗筷,笑吟吟的看徐佑狼吞虎嚥,如果彆的人如此,或許會顯得粗鄙不堪,但徐佑毫不諱飾的對美食的賞識,加上開朗的笑容,倒是真脾氣的敬愛!
蘇棠發了會小呆,玉手扶著門框,停止不住的嬌笑起來。直至笑彎了腰,連垂下的秀髮狼藉也不曉得,柔嫩的腰身在襦裙的包裹下暴露不成諱飾的曲線,微微隆起的臀部透著讓人食指大動的媚態。
袁徐兩家攀親時,天下顫動,到了退親時,足足過了這麼久,纔有動靜傳到錢塘,人無勢則知名,這個天下一向都很實際。
“恭喜七郎,載譽返來!”
蘇棠又笑不成遏,道:“好了,我已經叮嚀姊姊籌辦晚膳,你在孤山多日,想來也冇吃好。等下管叫你大飽口福!”
徐佑歎道:“曉得?談何輕易!儒家既要生前事,也要身後名,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然後還得青史傳播,萬世欽慕;道家隻在乎活的舒坦隨便,並不介懷身後的日子是甚麼樣的,成仙得道當然好,身後成灰也不要緊;至於佛家,佛家看重來世,不重此生。此生的苦,是上世的業報,此生的善,可為來世積福。以是無嗔無怒,無喜無悲。這三家無不包含萬象,浩大如星海,你我所知,隻是外相,天然不敷覺得人師!”
“越說你倒是越誇!”徐佑發笑道:“這點事理最淺近不過,你啊,就會給我臉上貼金。”
蘇棠被他吊胃口吊的越焦炙切,詰問道:“說啊!”
蘇棠跟著來到身後,感受著夏季的北風鑽進衣服裡,讓肌膚出現藐小的顆粒,眼眸始終凝睇著徐佑的側臉,輕聲道:“郎君實在很喜好袁女郎的,是不是?”
“臉上貼金?哈,金身佛像,郎君是要成佛嗎?”蘇棠雙手托腮,寬鬆柔嫩的香袖褪下,暴露皓白晶瑩的玉腕,道:“傳聞大德寺的和尚想度你削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