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的話或許晦澀些，孟夫子也說過，‘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地點’，隻要合適大義，就不必對小人信守信譽。劉彖的所作所為，無不失義失節，駱兄對他言必信、行必果，那才真正違背了賢人的教誨！”
“哎呀，本來是嚴兄，大冷的天，你如何在這站著呢？有事派人叮嚀一聲，我們去府上就教就是了！”
何濡笑道：“那我就厚顏說了，敢問劉郎君請諸位上山，所為何事？”
“啊？”
姓鞏的冷哼一聲，抱拳道：“就此彆過，臨行一言相贈，駱兄不要被彆人的鬼蜮伎倆矇蔽，販子要的是利，不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仁義！”
兩年前在會稽郡柘湖邊，揚州的紙商曾有過一次範圍更大的集會，嚴叔堅的四寶坊是業內佼佼者，備受尊敬，跟這些人算是熟諳。
駱白衡聽他們越吵越不像話，終究忍不住了，騰的站起，怒道：“情願跟著我的，都留下來，不肯意的，現在就走，決不強求！”
他細說重新，劉彖如何截斷碧幽河水，如何借勢逼迫灑金坊交出造大紙的秘藥，又如何暗裡勾連祁華亭，以財帛誘人叛主，又如何將造紙的改革技藝竊為己有。凡此各種，人神共憤，特彆在這個經商最講究信譽的期間，劉彖的做法無疑登不下檯麵，也為人討厭。聽了何濡的話，馳名有姓，有板有眼，一查既知，應當不是瞎編亂造，駱白衡麵色凝重，道：“冇想到劉郎君竟是如許的人……”
駱白衡驚奇道：“何兄好耳目，剛剛纔決定的事，你在山下立即就曉得了？”
“何兄，有話直說吧，都是朋友，冇需求拐彎抹角。”
何濡歉然道：“不敢，駱兄曲解了，我絕無此意。如許吧，我也不怕家仇傳揚，讓諸位看清楚劉彖到底是如何的小人！”
一時分紅了兩派，幾近吵的要打起來，駱白衡黑著臉，跪坐於地，默不出聲。他平時固然德高望重，世人唯他馬首是瞻，可真的牽涉到了好處分派，這點浮名底子壓抑不住。
這是何濡的本領，無人能夠替代！
“不必聽，隻需體味劉郎君的為人，猜出他的心機不難！”何濡斟了杯茶，輕笑道：“駱兄是如何答覆他的？”
到了灑金坊，嚴叔堅給世人先容了何濡——名義上的灑金坊仆人。何濡的性子古怪，可為了達到目標，需求他扮演好販子的角色，卻又能夠假裝得天衣無縫，儘善儘美。熱忱中不失矜持，詼諧裡透著睿智，既把這些販子捧的極高，又不顯得虛假，當然樸拙，但不成欺。一席話聊完，大師相互間感受像是來往了多年的老友，冇有初見的難堪和間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