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手驀地揮出旗語。
紅色的令旗高低翻轉,清楚的收回各種作戰指令,姚吉麾下鎮東將軍莫律渾和鎮西將軍李璧各率三千輕騎從首尾兩個方向衝陣而去。
李璧的輕騎放棄了持續襲擾翠羽軍,往兩翼散開,讓出了中間的路,勒馬稍作歇息,籌辦等具裝衝開了防地,再跟上收割人頭。
月痕忍不住道:“郎君既有經世之才,幫手主上即位,該當勵精求治,清本源,振法紀,答覆涼國。但是自金雀建元以來,主上橫征暴斂,造金雀一殿,竟掏空了國帑,役數十萬,儘去民氣,郎君不但不勸諫,反而暗中推波助瀾,乃至於楚軍破潼關、武關,克定城、商洛,如探囊取物……”
溫子攸悄悄握住月痕的手,溫和的目光幾近能夠熔化滿庭的月色,笑道:“閉上眼睛!”
沮渠烏孤涓滴冇有遲誤,接到號令立即出兵,趕到渭橋南岸,卻被姚頌的敗兵打擊,馬隊冇法展開,無法隻好邊戰邊退,保護姚頌殘部退入城內,緊閉了平朔門(長安北門),臨時穩住結局勢。
山呼海嘯聲如巨浪澎湃,山宗奸笑著拔出銳刀,道:“殺光羌狗!你們想要的,憑自個手裡的刀去搶!”
這時耳邊聽到鼓角齊鳴,恰是涼軍全軍衝鋒的號令,莫律渾腳踩馬背之上,人立而起,如履高山,遠遠瞧見徐佑的將旗,中間滿是林立的刀槍,隔了不知多少層的防地,心頭熱血翻湧,厲聲道:“兒郎們!隨我衝北,取了徐佑的首級!”
“嗚嗷!殺徐佑!”
他的箭就是打擊的號令,身後三千騎同時放箭,肉眼可見的,楚軍陣中不時有人倒下,但是有盾兵防護,結果不太明顯。莫律渾擺佈開弓,伎倆極快,持續射殺了五人,再收弓於後,和所部三千人齊齊拔出腰刀,在頭頂揮動著,如狼群般收回鋒利的嚎叫聲。
“另有嗎?”溫子攸放下茶杯,笑容不改,寵溺的望著月痕。
“放!”
月痕眉心蹙成了川字,道:“我和沮渠烏孤打過交道,此人貪婪、狡猾、卑鄙,冇有恥辱心,更不會對任何人有半點的虔誠。當初先帝和姚晉對他不薄,可該叛變時毫不躊躇,此次無詔進京,我很思疑,他是不是和楚軍達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默契……這麼較著的局,郎君不會看不出來,卻用心誤導主上,放了盧水胡入城。若兩軍對壘,他再次陣前背叛,我軍必敗,敗則國亡,郎君身為謀主,豈能身免?以是,我實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