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等大將軍返來,能夠還要找你談,你歸去後先擬個章程,把對涼州的觀點和施政計劃寫個簡樸的條陳,有備無患嘛,是不是?”
對如許的人,沮渠烏孤豈敢托大,倉猝站起,道:“譚司馬言重了,大將軍軍務繁忙,節劣等一會是應當的,冇甚麼打緊。”
穿戴戎服的部曲端上茶後退下,瞧沮渠烏孤用眼神打量,譚卓解釋道:“大將軍府內滿是這些粗手粗腳的軍中健兒,並冇有養著丫環婢女,如果照顧不周,張掖公不要嫌棄。”
“回府!”
沮渠心中微凜,大將軍的便宜力當真可駭,進城後冇踏入皇宮半步,讓那些覬覦皇後美色的人包含他在內全都收斂了心機,可冇想到連府內起居竟也如此粗陋——位極人臣,不愛財不愛色,那還能愛甚麼呢?
以是說民氣不敷,慾壑難填,麵對引誘,很少有人能做出充足明智的判定,沮渠烏孤果斷以為,與其窩在三郡之地稱王稱霸,還不如跳出這個窠臼,往河西去打出更大基業。
動靜很快傳了返來,智囊將軍府已斥逐統統奴婢,溫子攸於昨夜出城,趁黑藏匿形跡,完整不知去處。
不過,徐佑打算的新涼州幾近包括了河西全境,看似隻要十八郡,但麵積大了何止十倍,權勢也何止大了十倍?對沮渠烏孤的引誘力,遠弘遠於名不副實的涼州王——三個郡的王,還冇有朝廷的冊封,有甚麼好當的?
親信急了,道:“郞主,不去西城瞧瞧嗎?我傳聞魯長史和何祭酒都去了……”
譚卓笑道:“好,你有這個心,我會稟告大將軍。不過,張掖公可要想明白,做了涼州刺史,就是朝廷的方伯,萬事首要想著朝廷,可不如之前在安寧時那麼的安閒……”
“這個……”
見了鬼了!
“啊?”
言外之意,前約取消,給了你涼州這麼大地盤,就不要想著做你的草頭王了,賦稅該交得交,徭役該服得服,大漠戈壁灘也不是法外之地,朝廷的旨意比天大,牧守一方,要牧更要守,最首要的是,涼州姓安,不姓沮渠!
“不急,茲事體大,給你三天時候好好考慮考慮,再給我答覆。”
譚卓笑了笑,冇接他這個話頭,道:“本日請張掖公過府,是有件事想聽聽你的定見。”
沮渠烏孤感激的道:“多謝司馬提點……”
“朝廷成心分原西涼六州為兩州,一為秦州,轄下有隴西郡、漢興郡、安寧郡、天水郡、隴東郡、新平郡、長安郡、白水郡、上洛郡、義川郡等二十七個郡,郡治在長安;一為涼州,轄下有武威郡、酒泉郡、金城郡、敦煌郡、臨鬆郡、武都郡、安寧郡、北地郡、張掖郡等十八個郡,州治在武威城。大將軍想讓你擔負涼州刺史,為大楚守好河西之路,安寧郡仍然作為沮渠氏的郡望,房屋田產以及宗族祀廟等皆原封不動,還由沮渠氏持有,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