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嚴叔堅能夠做這麼多年的買賣,當然不是不諳世事的蠢貨,徐佑並不害怕劉彖,可要不是他看上了四寶坊,也犯不著為本身出頭,幫手停歇此事。他深深撥出一口氣,彷彿做了定奪,道:“隻要郎君情願,老朽願將四寶坊拱手奉上,一文不取,但是有個前提,必須儲存四寶坊的名號,不能改成彆號,也不能另做彆用。財帛是阿堵物,少了不可,可多了也實在無趣,我的積儲充足老死那天風景大葬,偶然再與郎君爭利!”
嚴叔堅麵前一亮,就彷彿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拯救稻,騰的抓住了徐佑的手,道:“郎君真的肯為了老朽與劉彖為敵?”
嚴叔堅不住唏噓,道:“我年青時迷戀財帛,少有善行,與鄰裡的乾係都不算敦睦,加上劉正陽一死,更是百口莫辯,這些年人們私底下對我多有非議,故有此難,純屬老朽咎由自取。”
“是是,你先歇歇,不急著說話。”
當代商賈做買賣時已經曉得要集合本錢,合約為盟,同謀貨殖之利,以是徐佑一說,嚴叔堅立即明白過來,驚奇的合不攏嘴巴,道:“郎君,四寶坊眼看就要倒了,你……你這時候要入錢合股,豈不是一場空嗎?使不得,使不得!”
“起來吧,當著客人的麵,哭哭啼啼的成甚麼模樣?去,叮嚀廚下備飯,我要請幾位郎君痛飲。”
他說話文理清楚,像是讀過書,看來嚴叔堅確切對他不錯,竟教了下人讀書識字,不過四寶坊如許的店,酒保多少要通些文墨,不然也服侍不好那些文人騷客。
徐佑笑道:“四寶坊倒就倒在了劉彖,如果搞定了他,以老丈多年運營的金字招牌,我看想賠錢都難。”
嚴叔堅歎道:“也就他了,從小是我養大的,做事經心,人也良善,唐知義派人打了他幾次,鼻青臉腫的,可就是不肯分開四寶坊,分開我。”
徐佑漸漸擺脫,搖點頭,目光清澈如水,道:“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四寶坊!”
嚴成跪地大哭,道:“郞主待我如子,我敬郞主如父,豈能跟那些喂不熟的狼崽子一樣,棄了郞主而去?”
方斯年挺著胸脯,對勁洋洋,道:“對,有我冇它們!”
要不然的話,嚴叔堅又不是隻會嚼舌根的婦人,如何會在第一次見麵時就跟徐佑說了與劉彖的恩仇情仇的舊事。
“這不是爭利,而是好處共存!”徐佑正色道:“我對造紙這個行當一無所知,如果冇了老丈,四寶坊一定能支撐下去。劉彖不敷慮,應對他有的是體例,可如果老丈分開,四寶坊將無覺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