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的人叫韋世南,祖上韋誕是前魏時的大書法家,也就是那位常常被吊到高處寫榜書的韋侍中。韋世南自幼臨池,於書法一道非常精通,在楚國很馳名譽。
當第一縷陽光順次照亮崔府的白牆,裡裡外外已經堆積了不下數百人,更有甚者爬上樹梢,騎在枝頭,遮眼探頭去凝睇。那懂書法、不懂書法的,都爭前恐後,以目睹徐佑的字為稱心,另有人推搡擠靠,引來罵聲片片。
孤雌寡鶴,出自西漢王褒的《洞簫賦》,常用來比方孀婦。安玉秀雖貴為皇女,可枕邊空空,冇有下落,總歸心境難平。
金陵城裡冇有奧妙!
“略知一二!”徐佑笑道:“就如同當年在錢塘時,我一眼看出公主有龍氣護體,毫不會被宵小所害。我能脫身,全仰仗公主洪福!”
“微之!”
多數會對於小都會,大略如此,千年未變!
和鐘繇、張芝並列,那是多少書法家畢生的胡想和不成能實現的野望,韋世南付與徐佑這麼高的評價,傳出去立即就能引發無數人的獵奇和群情。
崔府走出來四五個奴婢,提著桶,掂著漆,嚷嚷著分開世人,走到牆邊就要擦去墨跡。這下惹了公憤,有幾個是士族門閥的後輩,可向來不怕事,一擁而上,把這幾個奴婢打的鼻青臉腫,還被白漆汙了頭臉和身子,跌跌撞撞的逃了歸去。
“羊太守的書體勁健遒媚,卻流於安定少變,雖可為上品,但離神品畢竟差了火候。”羊僮目前在楚國書法界的職位就劃一於當年王羲之的職位,可在韋世南的眼中,還是比不上徐佑。
徐佑安慰道:“疇昔的都疇昔了,活著的人總得往前看。我觀公主印堂生有紫光,陰暗儘去,要不了多久,自有文君新醮之時。”
彩虹屁大家愛,徐佑真的要吹噓一小我,那是無形無體,防不堪防。三言兩語,既藉著舊事拉近了兩人的間隔,也消弭了多年未見的陌生感和疏離感。
徐佑這些年申明鵲起,但金陵乃帝京,上至公卿,下至百姓,無不眼高於頂,對困居錢塘一隅的他不能說冇有幾分紅見。
韋世南世族出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那裡會被一個小女娘難住,朗聲道:“鐘繇書體,高古樸素,超妙出神;張芝書體,勁骨豐肌,任於造化。家父曾說‘張工夫第一,天然次之’,‘鐘天然第一,工夫次之‘,我覺得‘徐佑工夫不及張芝,可天然過之;天然不及鐘繇,可工夫過之。’足可並稱‘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