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那次,不是定金丹服下即醒嗎,此次如何了?”
聽到這裡,徐佑恍然大悟,怪不得寧玄古當時隻是讓秋分揹著他躲到無人的燒燬道觀的暗窯裡,直到過了三日夜,纔再次呈現,奉告他們事情已了,去麵見新任太守李摯,到那間農戶小院子安了身。
“定金丹……快,定金丹!”
房間內頓時人仰馬翻,緩慢馳驅的腳步聲,此起彼落的呼喊聲,異化著男人的欣喜,女子的抽泣,如同一曲浮生百態的歌謠,動人至深又動聽動聽!
固然如此,對寧玄古的偏疼,還是讓魏元思擺佈扭捏。上不正,下必亂,為了爭奪天師的寶座,鶴鳴山天師宮內幾近分紅了兩派,各種詭計狡計輪番上演,大家自危,搞得雞犬不寧。厥後寧玄古主動遁藏,分開鶴鳴山,雲遊天下,再不過問天師道的事。孫冠如願以償以後,決計封閉和燒燬與寧玄古有關的記錄和動靜,數十年後,世人隻知孫天師,那裡還認得寧真人?
徐佑笑了笑。
觀妙真君是楚武帝安師愈賜給上一任天師魏元思的法號,孫冠就是魏元思的大門徒,隻是從冇聽過另有這位寧玄古。
寧玄古站立原地,一動不動!
淋漓的大汗濕透了徐佑滿身,黏著衣物非常難受,腰腿用力輕抬,冇想到此次竟然奪回了節製權,微微動了一動。
魏元思老病以後,為了擇選最合適的人接任天師,在寧、孫二人間躊躇不決。寧玄古博纔多識,篤好文籍,窮究象緯,如果承平亂世,天然是天師的不二人選。但魏元思靈敏得發覺到天師道生長的過快過速,也過於強大,將來必有滅教之災,而孫冠雄才大略,城府森嚴,長於皋牢民氣,又毫不鄙吝財帛,適逢亂世,如許的人或許纔是天師道真正該有的魁首。
但能活著,真好!
活著,一定萬事喜樂,
寧玄古端坐不動,道:“我和義興徐氏有些淵源,算是你的長輩,生受一禮,倒也不算委曲了你。起來吧!”
秋分輕巧的少女嗓音如黃鶯出穀,對道人充滿了感激之情,道:“小郎,寧真人就是當初在義興那夜,為你療傷敷藥,又指導我們藏身破廟的那位道長……”
“快起來,我說過,我們實在算是一家人,不要多禮!”
徐佑掙紮著起家,秋分忙扶住他,落地後揖首叩拜,道:“見過寧真人!真人活命之恩,小子冇齒難忘,隻是始終不知真人仙蹤,難以劈麵謝過。本日有幸得遇,此心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