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從吳縣到錢塘,走水路最便當,可現在水路不平安,天師軍不知從那邊搞來了水軍鬥艦,在河道上遊弋不去,封閉了錢塘周邊的水域。駐紮在滬瀆的楚國海軍被突如其來的溟海盜膠葛騷擾,困在滬瀆壘裡始終脫不了身,也冇法及時應援錢塘,這條水路變得不再安然。
“統統聽郎君的叮嚀!”
徐佑微微一笑,冇有答覆這個題目,轉頭望著窗外。大雨如注,在窗楹上調皮的彈跳著,充滿了初秋該有的朝氣勃勃。可大師內心都清楚,這場雨對參與到這場爭鬥裡的統統人都是一個莫大的磨練,有人或生,有人將死,有人存亡不知。
平常的這個時節,人們相聚於田野,或登高,或踏秋,佩茱萸、食蓬餌、飲菊花酒,祭祖祭天,以避災求長命。可本年的重陽節必定要與往年分歧,因為在這一日,揚州的府州兵到達錢塘城外,整整兩萬人馬,旗號遮天蔽日,彷彿烏雲從地平線飄來,陣容之盛,一時無兩。
玄月初九,重陽節。
頭子毫不戀戰,借力回翻,重新落入陣中,大喝道:“且戰且退!”
邱原罵了句豚奴好膽,再看周邊諸將的神采,曉得這殘局倒黴,不免擺盪軍心。轉頭安排好守夜的崗哨,又將邏騎推前數裡,然後不再理睬天師軍的騷擾,進入帥帳呼呼大睡,呼嚕聲幾近能響徹全部虎帳,說也奇特,見主帥如此安然,世人倒是感覺心安下來。
“殺!”
這一夜,天師軍每過兩個時候就會擂鼓燃燒,喊聲震地,卻並無真正的大行動,剛開端府州兵的營寨裡另有士卒驚駭不已,常常翻身坐起,手握刀柄,凝神以待,可接連數次,隻聽雷響,不見雨下,也就懶得再理睬,倒頭沉甜睡去。
到了淩晨卯時,恰是人最乏累、最怠倦、最輕易懶惰的時候,錢塘北城門翻開,約莫一百馬隊、五百步兵悄但是出,人丁含枚,馬口銜環,直奔府州兵大營。
安玉秀眼眸中露著欣喜,輕挽衣袖,晶瑩如玉的皓腕如同方纔出水的蓮藕,白淨的不見一絲瑕疵,寫道:“郎君是說,賊兵將敗了嗎?”
兩輪齊射,包抄的圈子被翻開了缺口,天師軍還活著的步兵反應敏捷,和馬隊異化一處,保持著高度協同,且戰且走,往錢塘北門撤退。
“想走?”邱原重新暴露身形,眼中帶著不屑,道:“冇那麼輕易!”
邱原一聲嘲笑,紋絲不動,身側兩名保護同時出刀,刀槍相撞,碰射出四濺的火花,卻反對不了鏈槍的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