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這……”
顧允點點頭,道:“你細細說來,不要有一絲遺漏。真有委曲,自有朝廷律法為爾等做主!”
徐佑唇角揚起,道:“我記得你是讀過《左傳》的,內裡有句話‘君子有言,信而有征’,不知做何解?”
徐佑神采一沉,道:“你執掌船閣,部下數百名部曲,一聲令下,便能夠差遣他們慨然赴死。他們中可有人因為你是女子而生驕易侮蔑之心?可有人因為你是女子而起陽奉陰違之誌?”
詹珽莫名其妙,不知該如何是好,席元達卻笑了起來,道:“主簿受命而來,詹郎君豈敢不從?請吧!”
“傷了十一人,一人重傷不治,在返來的路上死了!”
“鄙人劉明義,錢塘人,世居西街胡桃巷,跟這些人是鄰裡。他們的冤情,鄙人略知一二,並且我胳膊的刀傷也跟此案有關。”
“哦,看來有人想要認賬了!”
“哦?”鮑熙知他不會等閒就範,俄然問道:“敢問靈官,本日中午,是不是去過錢塘湖畔?”
席元達穿上衣服,道:“走,去會會他!”
“一男一女?認出臉孔了嗎?”
兩個守門的衙卒遠遠看到走過來一群老百姓,前麵的七八人穿戴紅色的孝服,手落第著白紙,上麵寫著血紅的一個“冤”字,抽泣聲十裡可聞,立即曉得生了大事。一人上前扣問啟事,得知大抵後驚的目炫頭暈,差點站立不住,連滾帶爬的衝進縣衙,恰好碰到鮑熙,吃緊說道:“主簿,內裡來了一群人,要告天師道消災靈官席元達為非作歹,草菅性命……”
徐佑望著劉明義的右臂,包紮在內裡的灰色棉布正排泄腥紅的血跡,道:“受傷了?”
“靈官,鮑熙來了,指明要見你!”
錢塘縣衙。
“可曾碰到兩個男人,一人高胖,一人瘦矮?”
“你管束的好!”
顧允接到動靜,勃然大怒,穿上官服升堂審案,見堂下哭聲一片,幾個婦人和老嫗鼻涕橫流,口齒不清,說不明白到底生了何事,正無法間,一個儒生打扮的人屈膝跪下,道:“明府容稟!”
席元達目光透過漸暗的天幕,彷彿看到一張大網在緩緩伸開,冷冷道:“讓你的人都出去,探聽縣衙那邊生了甚麼事。另有,我明日一早就回林屋山找師尊求救,錢塘這邊你要穩住,不要慌,更不要亂!”
鮑熙的目光在席元達臉上打了個轉,心中另生存議,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打攪兩位,我這就歸去覆命。留步,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