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擔負翠羽軍將作少監的祖騅一聲令下,八架鋪設好的雷霆砲吼怒而去,彷彿錢塘那日天崩地裂的氣象再現,隻一輪南麵的城牆就在巨石的碰撞中吱呀著傾圮。
沈氏軍一潰再潰!
排闥出去,統統人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他們不認得徐佑,雙手反綁,疲勞於地,中間是持刀的看管,個個凶神惡煞,連喊叫告饒的膽量都冇有,隻敢偷偷的去瞄,猜想著徐佑的來源和他們即將麵對的運氣。
蒼處用刀在沈遇之脖頸處悄悄比劃了一下,躬身退到中間。徐佑站在沈遇之跟前,俯身望著他的臉,冷冷道:“沈穆之明知吳興不太安然,帶走了那麼多人,為何恰好把你留在烏程?是瞧不上你,還是和你有嫌隙?”
啪!又是一耳光,蒼處怒道:“我家軍主是堂堂征北將軍,名諱豈是你能叫的?”
“呸!”沈遇之漲紅了老臉,徐佑的話戳到了他的內心去,他好色而無才,愛好博戲,又不通碎務,此次留在烏程純粹靠著老資格,給沈載當個鎮紙用,道:“彆說金陵數十萬中軍,就是沈載到了原鄉縣,重整旗鼓,擒住你這狗蠻子也不是難事!”
作為打擊方,西邊是山,冇法安身,東邊滿是水,兵力不便展開,隻能從南北兩麵圍城,銜接調劑輕易呈現斷層,佯攻和主攻的挑選也少了近半,而戍守方卻能夠集合兵力,居高臨下,占有著上風職位。
是的,雷霆砲!
倉惶往原鄉縣的方向逃竄了二十多裡,麵前有一險要的山道受前段時候的大雨影響,幾株大樹倒在中間擋住了來路。眼看火線無人追來,想必正哄搶城內的賦稅,沈載命世人稍作歇息,輔兵去疏浚山道。誰料方纔坐下,山坡上的密林深處傳來可駭的機括響動的聲音,然後是如蝗般的弩箭飛射而來。
沈載神采凝重,他自幼隨祖父吃住在軍伍當中,見過各種百般的軍隊,可麵前這支名義上隻是屯田的種地兵,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壓力——無關勇猛,那是精氣神的層麵的打擊!
沈金剛最後的認識消逝了,到死也冇想明白,平時那些一劈即斷的槍桿,此次如何就堅固了這麼多呢?
是以,從沈載的角度解纜,徐佑彷彿彆無挑選,隻要蟻附攻城。他有信心,以一千精銳能夠抵擋數萬雄師,徐佑那戔戔七千人,又有何懼?
五人成伍,刀槍一體!
至於其他的攻城手腕,比如上遊築堤壩,蓄水灌城也分歧用,烏程位於高處,大水不會倒流,如何灌?斷絕水源更不實際,還冇堵居處有的水流,翠羽軍已經累死大半,更彆說城內還能夠挖井,地下河能斷的了嗎?再者就是耐久圍困,耗時耗力,徐佑要和安休林在京口方向彙合,任何耽擱在政治上都是致命的,估計也正合沈載的情意,城內存儲的糧食充足兩年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