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見夫君必定有要事商討,我在場會不會不便?”
“那就全奉求大將軍了!”
周雍先作揖,後跪地,道:“沈孟使某薦不腆之禮。”
“冇甚麼不便的,我實在猜到她為何事而來,你也無妨聽一聽。”
羊,取其吉利,以寓祝頌之意,膠、漆和合歡鈴意味佳耦和好之意,蒲葦、卷柏,取其美德,來鼓勵佳耦。
張玄機噗嗤一笑,冇有持續詰問,清算好茶具,靜坐中間。過了一會,袁青杞沿著石階上了山,素雅的道袍隨山風而舞,透著彆樣的秀美,她來到亭前,雙手合抱至眉梢,俯身頓首,道:“見過大將軍,見過張女郎!”
閒暇之餘,和宋神妃聊了聊,她現在的情感比起當初安穩了很多,每日釀酒為樂,倒也過得安逸。
“哦?”張玄機似笑非笑,俏臉道:“夫君看來很體味袁大祭酒嘛……”
部曲牽羊立在堂下,另有酒保抬著案幾跟在周雍身後,由周雍獻納采版文。
這天午後,陽光亮媚,徐佑和張玄機正在山頂的涼亭裡對坐飲茶,吳善來報,說袁青杞拜訪。
徐佑舉杯,道:“提早慶祝祭酒。”
因徐佑當時正率軍在北方作戰,袁青杞冇有急著向他通報,誰想徐佑回京又接連出事,直比及正月他纔有機遇返回揚州,因而親至錢塘和他見麵。
袁青杞低著頭,冇有多少欣喜之意,她對孫冠的豪情非常龐大,可到了今時本日,孫冠帶著天師道走向了死路,正如多年前預感的那樣,誰也冇法挽回和挽救,與其讓道門今後溶解於世,她寧肯揹負罵名,也要挽大廈於將傾,重新整合天師道,不至於讓道祖蒙羞。
隨之納吉,奉上聘書,這是三書之一,表示雙剛正式締結婚約。納吉以後,商定一個月後納征,此事就算告一段落。
周雍身邊的酒保以手牽羊,徐佑穿華服,命部曲接過羊,迎拜入門。周雍入內,站到賓階,位於西,麵朝東。徐佑站到阼階,位於東,麵朝西。
六禮版文皆封,先以紙封,又加以皂囊,裹上白繩,表示持重,再放到篋(小箱子)裡。版文的左方寫“納采”二字,正中間寫禮文、婿父名、媒人等,禮品的清單另寫一版,裹上白繒,伴同木篋放在案幾上。
徐佑接過飲儘,跪還,兩人入坐,再由徐佑勸酒,互飲後典禮結束。
“冇甚麼……都說袁青杞放棄大好韶華和王謝望族的身份,甘心為了天師道奉獻統統,可現在卻叛師離道,她內心的痛苦和壓力,我隻要想想,就感覺太難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