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下道門的祖庭,是老君悟道、張陵創教的洞天福地,徐佑站在山腳,微微眯著眼,抬頭凝睇,鶴鳴山,他終究來了!
徐佑不以為孫冠會用如許下作的手腕,也隻要大祭酒裡最為年青氣盛的韓長策會如此不講事理。
韓長策……
徐佑微微一笑,指著何濡,道:“你問其翼,我此行休咎如何?”
範長衣不是孫冠,他排在七位大祭酒之首,也有生殺予奪之權,但他還是不敢也不能乾綱專斷,均衡和讓步,仍舊是他掌控天師道的獨一法門!
徐佑點頭,站起伸展身子,道:“此事不再議了,風虎你位列小宗師,目標太大,剛踏入益州,怕就轟動了司隸府,天然也瞞不過孫冠。好了,我們已經推演過無數遍了,隻要謹慎謹慎,畢竟有五成的勝算。存亡之間,五成勝算充足去搏一搏,不必過於擔憂!”
韓長策從範長衣那邊獲得肯定的答案,立即將動靜奉告瞭望眼欲穿的韓元忠。為了等這一天,韓元忠支出了太多太多。
班雨星想不明白,可他生性忠誠,見不得兩人起牴觸,從火線衝到前麵,厲聲道:“韓靈官,林祭酒是天師特地請來的大賢,你到底飲了多少酒,敢如此猖獗妄言?還不從速回廟裡去醒醒酒,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如果平常百姓,驀地受此驚嚇,定會出錯跌倒。可徐佑城府之深,養氣不在小宗師之下,身心俱蕩,耳鳴眼黑,可腳下如同釘了釘子,站著紋絲不動。
冬至躊躇道:“一小我會不會太少?天師道並不以諜報見長,以我們現在的氣力,就算往臨邛縣安插十數人也毫不會透露蹤跡。”
班雨星還待討情,徐佑將他拉到身後,冷冷道:“韓元忠,你好大的膽量!我乃益州治祭酒,你不太小小靈官,竟敢以下犯上,不怕我稟告天師,受道戒懲辦嗎?”
“此次等船托付,他若還來求詩,就先應下好了,等我從鶴鳴山返來再說。”徐佑想了想,又道:“將元白紙和由禾紙的訂價減去二十文賣給駱白衡,算是彌補他此次的喪失。”
這一次,顛末幕後無數次的買賣,他將這塊香餑餑扔給了韓長策。啟事很簡樸,陰長生和張長夜都比韓長策強大!
過了鶴含丹書,就到了入山後的第一座道觀,乃天官、地官、水官的三官廟,廟門、鼓樓、配殿,一應俱全,氣勢恢宏。
徐佑立即明白過來,鶴鳴山七大祭酒,哦,不,現在應當說八大祭酒,順次是範長衣、白長絕、陰長生、張長夜、李長風、韓長策、衛長安和寧長意。寧長意是袁青杞所扮,徐佑是曉得的,李長風曾為他治病,也見過了,其他六位卻隻聞其名,未曾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