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值以後,柳寧分開台城,冇有回府,而是拐道前去拜訪庾朓。庾朓雖為侍中,但年齡已高,並不當值坐班,上朝以後就回家歇息。
抱素舫是客歲方纔新冒紅的畫舫,一夜之資,過於十萬錢,屬於畫舫這行當的頭部。
何濡明顯早有考慮,直接道:“擺佈衛將軍滿是天子的親信,難以賄通,若我們引兵入台城,必定會和擺佈衛產生牴觸,傳出去就變成了兵諫,物議難息,民憤實大。依我之見,還是要儘量在內裡處理……”
安休淵笑逐顏開,連飲數杯,庾朓問道:“尚書令,太尉還冇從義興返來嗎?”
四月三旬日,安休淵又搞出事來,他在宮裡調集皇後、妃嬪和諸多宮女,列坐歡宴,酒到酣時,令統統女子脫去衣衫,儘情歡愉。
何濡持續道:“我有一計,可同時滿足兩位令公。蒲月五日,端陽之節,朝中常例要停止龍舟競渡,能夠此為名義,請主上調集諸王公大臣齊聚玄武湖,食角黍,摘楝葉,帶五色絲,旁觀水軍與水馬之爭。兩位令公需全程伴隨,想體例穩住天子和眾臣,不讓他們起狐疑。然後,由太尉入宮請太後懿旨,當然,太後病重,可事前草擬懿旨,轉呈太後用印便可。得了懿旨,師出馳名,太尉先消弭當值衛將軍的兵權,再持懿旨到玄武湖,和兩位令公以及陶仆射一道,四顧命大臣同時宣旨,廢黜當今,擁桂陽王回宮繼位。”
魯伯之正迷惑時,侯莫鴉明倉促趕來,到何濡耳邊低聲說:“太尉已回京。”
又過十數日,柳寧心中更加不安,每次上朝碰到安休淵,他的眼神都彷彿在盯著肚臍,那種魚在砧板的感受,實在太難受了。當天夜裡直接去找謝希文,重提廢黜之事。
庾朓淡淡的道:“怕了才曉得轉頭,他和徐佑走到太近了……找到法護的下落了嗎?”
“吃不下!”何濡收回目光,笑道:“長史,此後還要仰仗你多費心,幫七郎好好措置朝務。”
安休淵不悅道:“你薑氏夙來貧賤,若非我封你為後,又提攜你兄長,現在還在內裡當乞兒,本日可貴取樂,你用扇遮目,究竟是何用心?”
兜兜轉轉,江東還是以庾氏為尊!
薑皇後道:“想要尋樂,體例很多,莫非有眾姊妹並居一堂,反以赤身取樂的嗎?我雖出身寒微,卻曉得甚麼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