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郎中拱了拱手,“無妨。老哥過年好哇!都是自家人不消客氣了,咱還是先看看病人吧。”又看向田氏笑道:“老姐姐過年好哇,身材可還結實。”田郎中和田氏一個姓,以老姐姐相稱,是以示尊敬。
“是,纔剛睡著了。”傅氏往灶下添了把火,又撿了土豆,拿了刀打皮,她的行動很快,幾下就削完一個,然後放進水裡。家裡人多,削了足有冒尖一小盆。“娘,這土豆咋吃?”
李誠懇和田氏忙迎了出來,村莊裡冇有大夫,有個病痛啥的都去二道崗子請田郎中。鎮上倒是有個大夫,姓穀,隻是這大夫卻隻坐診不下鄉,出診也是隻去大戶人家。
傅氏內心存著氣,也不理睬她,隻是去籃子裡拿雞蛋,打散了,加了鹽,又滴了滴油放進鍋裡蒸。
田氏想了想道:“先用水泡上吧,如果一會田郎中來了,得留人家吃頓飯,這大過年的把人折騰過來,哪能讓人家就那麼歸去。”接著批示道:“那不是另有塊五花肉嗎,到早晨做紅燒肉燉土豆吧,恰好待客,也給孩子們吃點油水,這一年太苛得著孩子,就盼著這一個年呢。”
張氏聽著這話茬不善,不敢搭言,等田氏進了正房,纔看著傅氏酸溜溜的道:“咱娘就是心疼冉兒,按說,也不是冇有孫女,我家甜兒、巧兒,哪個不比冉兒聽話無能,咋就入不了咱孃的眼?”
錢氏聽了這話內心暗自不屑,這個大嫂真是個不滿足的,看這家裡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緊著垂教員,就這麼個雞蛋還要爭。隻是她一個新進門的媳婦,當然不會說這話獲咎秀才娘子,隻是內心為老二家不值。
之前張氏常常以相公讀書辛苦要求開小灶,不過這些吃的大多都落在她和她的幾個孩子肚子裡,因為李義源自發對不住老父老母及二弟一家,那裡肯再吃小灶。他不吃,張氏也不會還歸去,就跟孩子們分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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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夫,真是費事你了,這大過年的還把你折騰過來。”李誠懇搓動手把人讓進屋,“快點進屋和緩一下。老二媳婦,快燒點熱水來。”
田氏正籌辦用除夕早晨的扣肉燉酸菜,這扣肉原是籌算大女兒返來時再做著吃的,但剛纔李小冉的話讓田氏聽了心傷,感覺對不住二兒子一家,是以晌午拿出來做了,籌辦讓孩子們飽飽的吃頓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