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姐姐少有這般逞強的時候,陶姨母便心中有些顧忌,擔憂丈夫會受此連累,但姐姐已經上門來求,若不讓丈夫走一趟,隻怕今後姐妹之情也要分裂,她想了一想,纔不得不讓丫頭去請丈夫過來。
曉得不成再坐以待斃,站起家便道:“我們家在知縣跟前到底說不上話,眼下你哥哥讓人帶走,娘天然冇法放心在家枯等。你姨丈在知縣老爺跟前卻有些麵子,娘這就去趟鐘家,煩你姨丈出麵說討情。你便在家中鎖好院門,除娘以外任何人叩門都不成理睬,記著冇有?”
莊夫人一心沉浸在傷痛當中,底子偶然理她,聽這一言便轉過臉,持續看著榻上兩眼緊閉,麵色慘白的兒子,低頭抹淚。
大早晨的娘這般古怪,由不得令她又是一驚,忙輕聲喊她:“娘……”
薑小娥先是愣愣地點頭,後一刻就急地攥住她孃的袖口,也不顧赤足趕緊就下了地,央道:“娘,放我跟您一道去,我不敢一小我在家……”她實在更多的是擔憂焦急,不肯一人躲在家中。
讓莊明媛見了,亦是冇忍住紅了眼眶。她安撫過娘後,又去看神情一樣哀慟的大嫂林氏,盯著她已然顯懷的身子看了兩眼,到底是近前勸上一句:“大嫂,這處有我與娘守住就是,你還懷著身孕,便先下去安息罷。”
陶姨母一見姐姐麵帶笑容,且又是大早晨的過來,心下頓時一跳,也未幾問,進了屋裡坐下纔開口問她。
林氏長得端莊清秀,雖是中等之姿,但一雙眼睛倒是又清又亮,叫人移不開目光。
陶氏一瞬站起來,也知不該瞞著她,幾步上前握住她小小的肩頭,便是孔殷道:“你哥哥讓衙役給帶走了,走時還讓娘鎖好院門,他雖一臉的平靜恐懼,但娘這內心老是擔憂的很,你說現下該如何辦纔好!”
莊明媛看著大嫂走遠,隨後便招來下人扣問父親的環境。那下人便回:“老爺還在衙門上,又抓了幾個懷疑犯去,現下該是又在審案。”
這廂薑家裡,陶氏於燈下閒坐好久,竟是越坐越心驚,越坐越不安。
與此同時的農戶,仍處在陰霾當中。
薑小娥刹時白了小臉兒,握住她孃的手顫聲道:“娘,這但是真的?為何?但是因莊公子一案……”
近兩日縣上傳的沸沸揚揚一事,他天然也有耳聞,曉得縣老爺各處尋凶,是以嫃兒隻這般一說,不消多問,他便自但是然地將這二者聯絡到一起。
莊明媛聽得眉頭直皺,也不知父親是怎地想的,現下當務之急更該體貼大哥的病情纔是,他竟一味的把心機放在尋覓凶手上。白白搭了多量的人力不說,亦讓家裡跟著亂套起來,無個主事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