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兒人小未開竅,很多男女之事皆還懵懂。陶氏是過來人,自要比她看得真想得全。這鐘家外甥,她昔日亦是少打仗,本日這般略一打仗,竟覺出點不對勁兒來。
薑小娥自也曉得此中之意,小時娘就讓她好生照顧這株樹,道這是為她種下的,今後要給她製嫁奩來用。她當時還懵裡懵懂,目下倒是早已曉得了。
看著二人出去後,陶氏方一把將閨女拉近前,點著她的眉心就是罵:“都說說,發上彆的這朵花兒是哪處來的?早間走時但是空動手去的,難不成你半道上還拾了銀子,再去買來的?”
“弟可巧出門,不過順道罷了,表兄實在見外。”鐘遠道,“便不是順道,特地送妹子歸家也是該當,不敷掛齒。”
薑小娥有些驚奇,按理表哥不該說這話纔對,不像是向來有禮有節的他會說的話。隻他既這般說了,她自不好說不,便走近前再為他添了半盞茶,柔聲道:“表哥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鐘遠道:“剛好鄰近開學,待明日外甥便去趟詹先生家中,表兄暮年也曾念過書,並非一概不懂。且書院既開著,便是為了供讀書人所用,姨母放心便是。”
她紅著麵又出來,再看一眼矮小的花房後,才把眼睛定在身形苗條的表哥身上,強行忍住笑意:“怪不著我的花房,要怪也隻能怪表哥生得過分偉岸,自個進不去……”
二人剛走至門邊,尚未跨出來,薑小娥便又停下來,道:“表哥,光坐在屋裡也是無趣,不若就由我帶著你各處逛逛?”隻一想著出來後二人大眼瞪小眼,氛圍難堪,她便不想再出來了。
幾人再閒說了兩句,眼看天氣不早,鐘遠便起家告彆。
說罷,也不等他答覆,便急著在前邊帶路。她的花房也是小巧的很,本來她是不喜好這處的,想將花圃子撿拾出來種上很多花,隻她娘不準她去乾那粗活兒,又怕她被日頭曬著了,這才隻讓她在花房裡無事搗鼓兩下。
剛巧他本日主動來了,這纔想著問上一問,平常時候隻怕還冇如許好的機遇開口。
待他二人見過禮,薑小娥便喊哥哥:“哥哥得信兒冇有?我自姨母家分開前跟守門的叮囑過,讓見了你跟你說一聲,說了冇有?”
陶氏話一出口,亦是點醒了薑小娥,她也跟著娘一樣,眼巴巴地看著表哥,隻她娘不似她這般較著就是了。
陶氏麵色這才稍霽,把閨女拉過來又道:“這還差未幾,下不為例,再不成讓你表哥為你破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