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朕的母舅,父皇免官尚不能讓他覺悟,明知前淮南王有異心,卻和劉陵雜纏不清。母後可曉得,田蚡親口說出,一日朕不在,淮南王當承大統之語?”
“早知本日何必當初?”
朝中都是明眼人,當然有長久利誘,退朝後細心想想,多數驚出盜汗。
接下來數日,田蚡田勝連續招認,遠在邊塞的劉安同被牽涉,之前逃過一劫的舊部儘數被抓,乃至還搜到數名七國之亂的門客餘孽。
陳嬌非常清楚,劉徹隻需求一個聆聽者,不需求任何答覆。
“我累了。”劉徹的聲音很低,卻清楚傳入陳嬌耳中。
鑒於田蚡是天子母舅,邊塞正起烽火,通敵的罪證暫被壓下,僅以謀反的罪名,將他和田勝一同問斬。
衛子夫心中大駭,掙紮著要抓向許美人。
稱孤道寡方可威服天下。
陳嬌聞聲昂首,並未起家施禮, 僅是放下竹簡, 單手撐著下頜,慵懶笑道:“陛下如何這個時候過來?”
她本該光榮,本該在宮中有一席之地,安知一夕之間,統統全毀了!
因帝後前後命令,漢宮中的變故並未被外人得知。
陳嬌閉上雙眼,無聲彎起唇角。
“妾甚懼。”
田家屬人輸銅免死,儘發百越之地。
王信將舉發之事擔下來,包含繡衣使者查到的證據,全都借他之口宣於世人。
“啊?”
“你是我妻。”
行刑的宦者未下死手,傷勢看側重,實則冇有傷筋動骨,用些藥,養上一些光陰就能好轉。
“嬌嬌說甚麼?”
“彆急著否定。”許美人湊得更近,低聲道,“因為你否定也冇用。”
“無恥之尤!”
“每日炊事備足,傷藥定時送。隔些日子,我會再派人來,若發明衛夫君瘦了病了,唯你是問。”
田蚡田勝未得半點動靜,突遇中尉府來人,尚未反應過來,就被當場拿下,押入囚牢。
“她是我的母後。”
“同我無乾!”衛子夫大聲道。
越想越是驚駭,王太後俄然不明白,本身為何會生出這般動機,又如何能決意實施?
邁步走到榻前, 劉徹俯身坐下, 微涼的手背掠過陳嬌臉頰, 被對方反扣住, 緩緩撥出一口氣, 乾脆靠在陳嬌肩上, 遮住麵上的怠倦和龐大。
近似的香味,她在椒房殿中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