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漢騎策馬疾行, 一邊擯除狼群,一邊投擲出帶血的鹿肉,用以吸引饑餓的野狼,向匈奴營地不竭靠近。
“誰做的?!”
匈奴的刁悍和凶惡絕非空有浮名。
漸亮的天光中,黑甲漢騎從北馳來,漢旗飄蕩在風中,馬隊的刀鋒閃動寒光。
“他們如何辦到?”
“殺!”
“你是誰,出自哪個部落?”老者沉聲道。
輸了,那就去見天神,身歸大地。
空中的火光引發匈奴人重視,白羊王和樓煩王神采驟變,同時生出不祥預感。
這一次不是零散幾枚,而是成百上千,數之不儘,從四周八方襲來,撲滅夜空,搭起一座座火橋。
就在這時,趙破奴翻開帳簾,快步走出去,對衛青道,“阿信派人來,發明白羊王大帳,樓煩王尚未找到。時候未幾,狼群很快會被殺儘。”
苦楚悠長的號角聲和奔騰的馬蹄聲交叉,為山穀中的匈奴敲響最後的喪鐘。
風捲殘雪,星月儘被雲層諱飾。
“敵襲!”
馬踏之處,儘為仇敵殘骸。
在箭雨的覆蓋下,匈奴的數量上風轉化為優勢。
雪亮的刀光劃出一道長弧,劈麵的匈奴人保持衝鋒的姿式,頭顱卻已離開身軀,當場飛落馬下。
混亂中,極少會有人留意身邊呈現的幾個生麵孔。
“退!”
因衛青口吐匈奴語,又穿戴左衽皮袍,即使長相和匈奴有所辨彆,老者也冇能當即想到,麵前這個少年壓根不是部民,而是頂風冒雪,在寒冬臘月深切草原的漢軍!
越來越多的匈奴人堆積到他身後,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門,但無一例外,都是眼放凶光,似被逼到絕境的野狼,靠近滅亡,仍要建議最後一次反攻。
衛青和趙破奴裹著皮袍, 暗藏在雪地中。
箭矢吼怒而至,大片紮入帳篷,燃起橘紅火龍。箭上似有助燃物,燃起便不輕易燃燒。哪怕落到雪地上,也會長久燃燒半晌。
“那邊!”
白羊王大驚失容,樓煩王差點握不住馬鞭。
衛青未再遲延,視野掃過擺在帳中的人頭骨,以及較著出自漢家的冠帽,單手向前一遞,祭師的喉嚨被割開,鮮血飛濺在帳中。
“祭師?”
不猜想,俄然有號角聲在身後響起。
後者被刀鋒抵住喉嚨, 竟不曉得閃躲,神采一片木訥, 眸子子動也未動,隻是一味的伸直起四肢, 因酷寒瑟瑟顫栗。
“對。”衛青點點頭,命令前鋒營集結,步騎全部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