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提過幾次,竇太後始終不鬆口。問得次數多了, 被劉徹撞見,幾乎連她也被攔在長樂宮外。
究竟是誰出售了他?
“日前天子提及要行新錢,趁著我還復甦,這事得儘快。”
她冇法將手-插-進中尉府,不代表甚麼都不能做。不能讓劉陵現在死,還是能讓她好好喝上一壺!
“大母,您不是說此事不能急?”陳嬌驚奇道。
“大母但是累了?”
“明白就好。”竇太後放緩聲音,“你至今無子,一定真是好事。諸侯王不肇事,冇了淮南王一類的人,竇、陳兩家不免顯眼。在天子麵前你要逞強,但不能是脆弱。如此,無人能動你的位置,可明白我的意義?”
“劉陵,都是你害我女!”
“不要用常情來衡量他,不要純真視他為夫。牢記,他是天子,是把握天下人存亡的君王!”
“你本日出宮,去趟中大夫府上。”
“誰說冇有,南越國的趙佗不就是?”陳嬌道。
王太後往長樂宮探病時, 常會提起陽信, 言陽信公主聞竇太後病重, 心中甚是擔憂, 望能入宮看望問安。
關起殿門,祖孫倆談了好久。走出殿門時,陪侍的宦者不謹慎看到,天子眼圈泛著較著的紅。
“嬌明白。”
見竇太後眉心微皺,額前沁出一層薄汗,陳嬌從宮人手中接過布巾,一點點為她拭乾。
抗旨不遵毫不成能,以當明天子的脾氣,如果他敢抗旨,下次來的就不是宣旨的官員,而是披堅執銳的軍隊。
淮南王在中尉府時,南歸的四營也返回林苑。
“大母放心,我會謹慎。”
“諾。”
“天子現在待竇、陳兩家尚可,全因有我和魏其侯壓著,家中無人走錯路,無把柄予人。待我去後,魏其侯縱有才調,能壓住竇氏,陳氏倒是一定。況竇氏當中同不乏目光短淺之輩,如竇良普通的有才之人委實太少。”
因錢有圍邊,且枚枚充足,私鑄本錢不低,剪邊又會被等閒發明,使得商家百姓隻願收新錢。即便有諸侯王私匿舊錢,也冇法利用,更冇法藉機攫取好處。一旦事發,還會被劉徹牢服膺上一筆,乃至直接問罪。
“將此物交給中大夫,他自知該如何做。”
“大母病中還要費心,是嬌無用。”
當夜,陳嬌回到椒房殿,向劉徹轉述竇太後之言。
“你母現在尚好,不類暮年一心追逐權勢。但也不能包管,她何時會故態複萌。堂邑侯,暮年是我低估了他。”竇太後頓了頓,“有他在,陳家掀不起太大的亂子。但是,就如我之前所言,一旦我不在,竇、陳兩家怕會呈現變數。如果魏其侯和堂邑侯壓不住,恐會變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