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嫖還想說甚麼,話到嘴邊,腦中俄然閃過一個動機,神采模糊發白,聲音微抖:“阿母,是天子的身材……”
誰能想到,王娡會有這般手腕,悄無聲氣地把人送來。
樂聲稍停, 宮人奉上炊事,除炙肉蒸餅外, 另有小碗的湯餅。
湯餅很合竇太後的胃口,每日都要用上一碗。
比起家信,倒更像是一封奏疏,隻是換了一種情勢。
“阿啟有阿武,太子有誰?”
走出長樂宮,劉嫖滿腹苦衷,回到堂邑侯府,始終坐立不安。
一場諧戲以後,俳優侏儒伏地賀竇太後千秋萬歲。
陳嬌自始至終冇出聲,見竇太後氣味微喘,抬起手,悄悄撫過竇太後胸前。
“要見君侯一麵當真是不輕易!”劉嫖表情煩躁,語氣自是不好。
“是。”
“我……不是!”想到竇太後的話,劉嫖勉強壓下怒意,上前一步,低聲道,“夫君,我有話同你說。”
信中還寫了劉榮遣人隨商隊出塞,在沃陽縣開開荒田、創辦畜場等事,算不上大小靡遺,倒是樁樁件件都有提及,冇有任何坦白。
劉嫖看一眼陳嬌,後者低垂視野,眼觀鼻鼻觀心,底子不看她一眼,彷彿入定普通。
劉嫖想要辯駁,卻不知從何提及。
倒是陽信嫁入平陽侯府,行動不小,大有效仿她劈麵的架式。為刺探動靜,劉嫖特地安排人,設法混了出來。可就像堂邑侯府一樣,在此次清查當中,全都落空動靜。
這一點,竇太後曉得,景帝曉得,劉嫖也曉得。
後族兩姓,田蚡貶,王信起,據悉天子成心以王信為侯;
“記著,不管太子對椒房殿是甚麼態度,你最好少去惹王娡。你不是她的敵手,去了就是被操縱,平白惹來太子討厭,說不得還要帶累嬌嬌。”
“答話,是還是不是。”竇太後並未決計減輕腔調,劉嫖還是不自發抖了一下。
“噤聲!”竇太後神情一厲,驀地從榻上坐起。
“該清的都清了。”提起這件事,劉嫖就感覺倒黴。
殿內的氛圍隨之一變,再不見之前的輕鬆。
“公首要見我?”陳午走進房內,見劉嫖站在屏風前,臉上帶著焦色,不由得麵露驚奇。
好不輕易歇息一日,突遇郡城來人,言北行商隊產生變故,出塞的馬隊落空動靜,魏太守召趙嘉入城議事。
長樂宮內, 樂人奏響新曲,俳優邊歌邊舞,侏儒手舞足蹈,演出一場諧戲。
“阿母,是否再考量一下?”劉嫖開口道,“阿榮畢竟已是庶人。”